他很犹豫,低头吃饭,好半天不回应我。
我说:“你不愿意就直接和我说,我给陶裕宁放个假,让他们俩自己玩去。”
唐泾川点了点头,意思是好。
我没搞懂他说的“好”是说我
“我也很会照顾人。”说完,我有点儿心虚,别开眼神,看窗外。
唐泾川“嗯”了一声,然后也看向窗外:“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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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泾川始终没有向我透露过他的治疗内容,按照余医生的叮嘱,我也是能不问就不问,但我必须得承认,每次他从那间屋子出来状态都会变得稍微好一些,哪怕维持得时间并不长。
他终于不再在我面前进行伪装,没兴致就是没兴致,想叹气就是想叹气。
我们上了车,他想了想说:“去我公司附近那家小馆子吧,你还记得在哪儿吗?”
那当然记得,我们俩时隔大半年重新坐在一起吃饭的地方,我哪儿能忘掉。
到了那里,唐泾川点了一桌子菜,可这次我们没点酒。
老板娘拎了一小壶大麦茶来,暖呼呼的,一口下去很舒服。
唐泾川端着杯子说:“一年又到头了。”
的吧?”
余医生尴尬地笑了笑,又轻咳了两声:“没想到被识破了。”
我也笑了,但我不否认,我动心了。
唐泾川跟心理医生聊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表情缓和了些,一看见我就笑了笑。
他那个笑,很轻很浅,我不知道别人注意到没有,但我从他眼睛弯起的弧度判断,他就是在笑。
我每周陪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去和医生聊天,我跟余医生在另一间屋子胡扯。
圣诞节之前,余医生又一次提起四人出行的事,我太明白他的意思了,打从我接手公司,不管是休息日还是节假日,我秘书几乎24小时待命,甚至经常大晚上被我叫醒,我这老板当得挺缺德的,作为家属的余医生从来没在我面前直接抱怨过,他还真的挺通情达理的。
我说:“这件事我得问问泾川,他想去才行。”
余医生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行啊,我等你消息。”
晚上我照例去唐泾川家蹭饭,顺便和他说了这件事。
“时间过得太快。”
我想问他今天跟那个心理医生都聊什么了,可是余医生要我别问。
为了转移注意力,熄灭自己的好奇心,我说:“给你讲个八卦,我那秘书跟带你进去的余医生是两口子。”
正在喝茶的唐泾川愣住了,我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我怕他误会是我在暗示他什么,可他笑了笑说:“挺好的,感觉那个医生很会照顾人。”
我上前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回答:“饿了。”
我们跟余医生告别,出去之后我说:“想吃什么?今天你请客。”
他被我逗笑,说:“我还以为是你请。”
“也行,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