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川!”不明白他意思,“为什这说?”
“想很久,越想越觉得自己差劲。是个男人,可是现在变得软弱矫情。人这辈子谁还没受过点打击呢?为什就走不出来?”他情绪激动得嘴唇都在发抖,“每天洗脸时候抬头就能看见镜子里这张灰突突脸,好几次差点儿对他破口大骂,想问问他为什别人都能做到事却偏偏做不到。”
“泾川,不是那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去坎。”
“不是,”唐泾川说,“是没用,你为费那多心思,却依旧这副要死不活样子,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快好,可是这几天开始每天做噩
继续对他说:“记得那时候爸晒着太阳跟说,他特别担心,虽然以前总是恨铁不成钢地骂是废物,但他其实希望没有他也能过得好。他说那些话样子到现在还记得。妈爱保养,有时候还拉着爸起敷面膜做美容,爸生病之前,得益于妈保养手法,皮肤很好,五六十岁人,妈总说他还像三十来岁意气风发男人,就是胖些。”
说到这里,笑笑。
唐泾川塞张纸巾到手里,然后放下筷子,低头看着眼前几乎口没动饭菜。
“那时候他给感觉就是个原本充满气气球,不知道哪里漏个小孔,气点点被放光,最后,气球瘪。”说,“他去世时候还在跟说,让努力点儿,得撑起这个家,撑起这个公司,也得撑起自己人生。后来们在给他收拾病房时候发现他写给封信,爸以前写字很漂亮,可大概写那封信时候他已经快不行,字写得歪歪扭扭,有些笔画甚至看得出他写时候手都在发抖。那封信没几句话,他跟说,儿子,个人人生总是要走到头,但是,这不是短跑,而是接力赛,这条命接力棒交给你,这些年你爸跑得挺努力,你可别让前功尽弃,你爸直看着你呢。”
以前直觉得逝去生命是瘪气球,是枯树叶,是被遗弃坏时钟,可爸告诉,其实人生是场接力赛,而他手中接力棒已经塞给。
“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对他说,“们都失去过爱人,都有好多遗憾,可是,如果们被这种痛苦和遗憾束缚手脚,从此站在接力赛半途动不动,你说,遗憾是不是会更多。”
问他:“说这多,你有什想和说吗?”
他抬头看向,眼睛泛红地说:“很讨厌现在自己。”
皱起眉,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唐泾川盯着,像是下很大决心,对说:“甚至觉得自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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