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开始。威克斯到柏林去听保尔森讲学去,海沃德开始考虑去南方。当地戏院开门营业。菲利普和海沃德每星期要到戏院去两三次。看戏目是为提高他们德语水平,倒也值得赞扬。菲利普觉得,采用这种方式来熟练掌握语言比听教士布道更开心有趣。他们发现自己身处戏剧复兴浪潮之中。冬季准备上演剧目中,有好几出易卜生戏剧。苏德尔曼[1]《荣誉》当时是部新剧作,上演之后,在这座宁静大学城里引起极大骚动,既受到过度揄扬,又遭到猛烈抨击。其他些剧作家也跟着奉献不少在现代思潮影响下写成剧本。菲利普亲眼见到系列剧作,在这些作品中,人类邪恶,bao露无遗。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看过戏剧(以前,些可怜巴巴巡回剧团有时也到黑马厩镇会场来演出,但是那位教区牧师方面由于自己职业,另方面也因为觉得看戏显得趣味粗俗,从来不肯前去观看),他被舞台上表现出激情吸引住。走进那个破旧不堪、灯光暗淡小戏院,他心中就感到阵激动。不久,他就逐渐解那个小剧团特色。只要看到演员角色分配情况,就能马上说出剧中人物性格特征;不过这对他并无什影响。在他看来,戏剧就是真实生活,那是种暗淡而痛苦奇特生活,男男女女都把自己内心邪恶,bao露在观众无情目光之下:美好容颜包藏着堕落灵魂;君子淑女拿德行当作掩盖他们隐秘罪恶面具;徒有其表强者由于自身弱点而失去勇气;正人君子原来道德败坏;贞洁女子原来*乱放荡。你似乎住在这样个房间里面:前夜,有人在这儿纵酒行乐,清晨,窗户还没有打开,空气污浊,屋里充满啤酒残渣、难闻烟雾和闪烁煤气灯气味。台下听不到什笑声,至多也只是对那些伪君子或傻瓜偷偷笑上几声罢:剧中人物表达自己思想时所使用冷酷无情言辞,好像是在羞辱和痛苦逼迫下硬从心里挤出来。
[1]苏德尔曼(1857—1928),德国剧作家、小说家。
菲利普完全被剧中那种乌七八糟行为迷住。他似乎以另种方式重新察看世界,对于眼前这个世界,他也渴望解。演出结束后,他跟海沃德块儿去小酒店,坐在明亮而暖和店堂里,吃客三明治,喝杯啤酒。周围都是三五成群学生,他们谈笑风生。阖家光临酒店也四处可见,父亲、母亲、两个儿子和个女儿。有时候,女儿说句尖刻话,做父亲就往椅背上靠,开怀大笑起来。那是十分亲切、纯真笑声。整个场面充满愉快、无拘无束家庭气氛,但菲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