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呢?税款就要到期。定得叫他们离开,你说得倒轻巧。但是他们走,就付不账。”她转身朝着菲利普,脸上流淌着泪水,“哎,凯里先生,你不会把听到这些话说出去吧?假如让弗尔斯特小姐知道——”就是那位荷兰老处女——“假如让弗尔斯特小姐知道,她会立刻离开这儿。假如大家都走,咱们就只好关门大吉。实在无法维持下去。”
“当然什也不会说。”
“如果她在这儿待下去,可不想再理睬她。”安娜说。
那天晚上吃饭时,凯西莉小姐准时入席就座。她脸比平时显得红些,带着副固执神情。但宋先生没有露面,有会儿,菲利普以为他打算躲避这种难堪局面。最后宋先生仍然来,满脸堆笑,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为自己到晚而连声道歉。他还是像往常样,执意要给教授夫人倒杯他订摩泽尔白葡萄酒,另外也给弗尔斯特小姐倒杯。屋子里很热,因为炉子整天烧着,窗户又难得打开。埃米尔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但手脚还算利索,好歹能依次为席上每个人端汤送菜。三位老太太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露出脸不以为然神情;教授太太哭场,几乎尚未恢复过来;她丈夫言不发,心情沉重。谈话冷下来。菲利普好像觉得,在这群天天与他同桌用饭人身上,似乎有着某种令人惶恐东西;在饭厅那两盏吊灯映照下,他们看上去跟以前有些不同;菲利普隐隐感到心神不安。有次,他与凯西莉小姐目光相遇,他觉得她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仇恨与轻蔑。屋子里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仿佛大伙儿都被这对情人兽欲搞得心烦意乱。周围有种东方堕落气氛:好几炷香散发出淡淡香味,还有男女偷情神秘味儿,似乎逼得人直喘粗气。菲利普可以感觉到脑门上动脉在不住地搏动。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什奇怪情感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他似乎感到某种吸引力极强事物,而同时心里又觉得厌恶和惊恐。
这种情况延续好几天,整个气氛令人作呕,大家感到周围弥漫着那股违反常理恋情,小小住所中每个人神经似乎都很紧张,下子就要发作。只有宋先生没受什影响,他仍然像以前那满面笑容,那和蔼可亲,那温文有礼。谁也说不出他那种态度究竟算是文明胜利呢,还是东方人对于被击败西方世界种轻蔑表示。凯西莉则扬扬得意,摆出副玩世不恭样子。最后,就连教授太太对这种情况也觉得无法再忍受下去。她突然感到阵惊恐,因为欧林教授用极为冷酷坦率口气向她表明,这众所周知私通事件可能会产生后果。她看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