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4 / 4）

知国度。

他沉浸在自己昔日幻想之中。他竟然爱上米尔德丽德·罗杰斯这样女人，这似乎是不可能事。她名字古怪可笑。菲利普觉得她长得不漂亮，而且也不喜欢她那副瘦骨伶仃样子。就在那天晚上，他还注意到她胸骨怎样从身上那件晚礼服中明显地突起。菲利普对她面部五官逐考量，他不喜欢那张嘴，那病态肤色也微微激起他反感。她资质平常，说起话来词汇贫乏，单调乏味，老是重复那几句言辞，说明她头脑空洞。菲利普想起她听到音乐喜剧中那些笑话时所发出粗俗笑声；想起她举杯饮酒时有意翘起那根小拇指。她举止就跟她谈吐样，矫揉造作，令人作呕。菲利普还想起她那副傲慢不逊样子。有时候，他真想给她两个嘴巴，可是蓦地，他自己也不知道什缘故——也许是因为想到要揍她，或者是因为回想到她那对漂亮小耳朵——他被股突然涌起感情冲动攫住。他思慕着她，想把她那纤弱瘦小身子搂在怀里，并亲吻她那苍白小嘴。他要用手抚摸她那微微发青脸颊。他多需要她啊。

菲利普直把爱情看作令人销魂荡魄感受，旦陷入情网，整个世界就似乎变得好像春天那样美好，他直在期待着那种如痴如醉欢乐。可是爱情给他带来却不是欢乐，而是心灵饥渴，是痛苦思念，是极度苦恼，这种滋味是他以前从未尝到过。菲利普竭力回想，究竟是什时候心里开始产生这种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他最初两三次到点心店去，也没感到怎样。后来每去次，心里便有种隐隐作痛感觉。他还记得，每当米尔德丽德对他说话，他便奇特地感到呼吸急促。当米尔德丽德从他身边走开时候，他便觉得万分苦恼，等她又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里又充满绝望。

菲利普像条狗似手脚伸展地躺在床上，心里暗自纳闷，不知该怎样忍受这种永无休止心灵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