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女人抽烟,看着很不顺眼。”她说。
她犹豫会儿,又接着说:
“要你今晚带出来,请吃饭,你是否感到有些奇怪?”
“十分高兴。”
“有话要对你说,菲利普。”
“当然没有。”
菲利普认为米尔德丽德定开始对他有点情意。三个月以前,要是想到整个晚上都坐着聊天,准会叫她厌烦得要死。那天天气晴朗,春意盎然,这更增添菲利普兴致。如今他很容易满足。
“嗨,等到夏天来,那才带劲呢。”菲利普说,那会儿他们正坐在去索霍区公共汽车顶层上——米尔德丽德主动提出说,不该那挥霍钱财,出门老是坐马车。“每逢星期天,咱们可以在泰晤士河上玩上天。可以把午餐用食品篮带去。”
她微微笑,菲利普在这样鼓动下,把握住她手。她也没有把手抽回。
“真觉得你开始有点喜欢。”他笑着说。
你。”有次她对他这说。
“这真叫高兴。”菲利普笑着说。
她不知道这句话叫菲利普心里多沮丧,也不知道菲利普需要费多大劲儿才回答得如此轻松。
“哦,你不时地吻下,倒也不在乎。那伤不着什,却又让你感到高兴。”
偶尔,她甚至主动要菲利普带她去外面用餐。听到她这个提议,菲利普欣喜若狂。
他迅速瞥她眼,心头猛地沉。不过如今他已经老练多。
“噢,请说吧。”他面带微笑地说。
“你不会傻乎乎地想不通吧?实际情况是,就要结婚。”
“是吗?”菲利普说。
他时想不出什别话好说。
“你真傻。你知道喜欢你,否则,就不跟你上这儿来,对不对?”
如今,他们已成索霍区那家小餐馆老主顾。他们走进店堂,老板娘[2]就对着他们含笑致意。那个跑堂也露出巴结逢迎样子。
[2]原文是法语。
“今晚让来点菜。”米尔德丽德说。
菲利普把菜单递给她,觉得她今晚分外娇媚动人。她点几个她最爱吃菜。菜单上品种不多,这家餐馆所有菜肴他们都已吃过好多次。菲利普喜气洋洋,他窥视着她双眼,仔细端详着她那完美无瑕苍白脸蛋。吃完晚餐,米尔德丽德破例抽支烟,她是难得抽烟。
“可不愿对别人提出这种要求,”她为自己这辩解,“可是,知道可以跟你起去吃饭。”
“这真叫感到无比高兴。”菲利普笑嘻嘻地说。
靠近四月底天晚上,米尔德丽德要菲利普带她去吃点什。
“行。”他说,“饭后,你想上哪儿去?”
“哦,哪儿也别去,咱们就坐着聊聊。你不会有意见吧,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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