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总是叫他“国庆”或者“刘小青”,而他们则叫出名字。他“嗯,嗯”地走去,从不抬起头来看们。他永远是急匆匆地走路,仿佛他辈子时刻都在赶火车。有次们叫他“厕所”,他也答应,那次把们笑得全身发颠。可是这个对自己姓名满不在乎人,对钱就丝不苟。而且他计算速度惊人快,当那些用户刚开始罗罗嗦嗦算着该付多少钱时,他已经把数目告诉他们。这是居住在孙荡人所听到他唯话。
国庆和们起取笑他时,显然没想到日后竟然成为他同行。国庆加入使他饭碗敲掉个大角,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忙忙碌碌,这个可怜人开始有更多时间挑着空荡荡担子,在街上寂寞却依然匆忙地行走。他似乎点也不嫉妒国庆,怀疑他可能不具备这样能力。这个对自己职业兢兢业业男人,从来没有在脸上流露过笑容。他把煤倒入用户家中煤篚后,还会十分自觉地从门后拿出扫帚和簸箕,清扫地上煤屑。然后异常严肃地挑起空担走出去。可是有次在街上看到挑着同样担子国庆后,他竟然笑眯眯起来。
谁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样建立友谊,人们开始经常看到这两个满身煤灰人,在茶馆里相对而坐,笑逐颜开地喝着茶水。那个拥有无数名字,其实个名字都没有前辈,像个仆人似把双手放在腿上,只是在喝茶时将只手提起来下。国庆就完全不样,他在茶盅旁放着块手帕,喝口茶水便擦下嘴。衣衫褴褛并且脏肮国庆,完全是副落难公子姿态。他们看上去虽然亲密无间,可没有人听到他们有过交谈。
国庆获得职业后不久也获得爱情,他喜欢那个女孩子长大以后也许是个美人,在当初可是看不出这点。见过这个名叫慧兰小姑娘,那时候还没有回到南门,国庆对她似乎还不屑顾。她家就在国庆家所在那条胡同。这个扎着两根翘辫子女孩,总爱站在门口甜滋滋地喊:
“国庆哥哥。”
她家院子里种着令人激动葡萄,有年夏天,和国庆,还有刘小青曾经有过个周密计划,将院内葡萄在某个深夜洗劫空。可是她家围墙太高。不过们真正失败原因还不是围墙,们谁也无法在深夜出来,而不让家中大人知道。那时国庆父亲还没有离家出走。想到成年人对们可怕惩罚,们计划尽管周密,也只能成为空想。
因此当国庆看到这个黄毛丫头后,已经升入初中刘小青,还以为他是在打那些葡萄主意。不识时务刘小青还问国庆:
“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他告诉国庆他可以叫上中学同学,并且设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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