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愧疚,心生魔障,霍知行离开刑警大队调到三湖派出所当个普通片警,而童秋,他想想说:“离不开学校。”
两人放开彼此,都掐灭烟,关上窗户,回到茶几旁。
霍知行重新给他接杯水,赛塞到他手里。
“过阵子吧,想找校长聊聊,来是道歉,二来是道谢,”童秋喝口水,轻声说,“三来,明年就不带班。”
童秋来学校没两年就开始当班主任,他今年才三十三,却已经带出两届高考生,这在他们学校是少有,他喜欢当班主任,因为喜欢陪着孩子们成长这种感觉,有人觉得五年是个轮回,有人觉得十年、十二年是个轮回,但对于他来说,三年就是个轮回,在每个轮回里成长不仅仅是学生,还有他自己。
鼻子骂,但还是不敢面对他们。”霍知行说,“后来,归队,但很快就发现没办法再继续。执行任务时候变得谨小慎微,好几次因为这个,错失良机。去看心理医生,可问题也没得到根本解决。再后来,提出转职,只要留在刑警大队,不管做什都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觉得队友直跟着,他不怨,但怨自己。”
童秋摸过烟盒,也点支烟。
“人呐,最难治就是心病,‘愧疚’这种情绪旦产生,时半会儿好不。”霍知行苦笑着看向童秋,“所以,其实大概能理解你现在感觉。”
童秋被烟呛得眼睛通红,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霍知行好像哭。
原来大家过得都很累。
老师与学生是互相成就互相陪伴关系,他爱这种关系。
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必须得暂时停下来,他走不动。
坐在他身边霍知行用力捏捏他腿对他说:“支持你切决定。”
童秋看向霍知行,今天这个人没穿警服,就是再寻常不过样子,曾经童秋觉得自己对脱下制服霍知行没什感觉,至多当他是个好人,在心里把“好人卡”发张又张,可是这个晚上,他突然发现,这个人不管是否穿着那身衣服,都足够让他觉得安心。
他把烟叼在嘴里,握住霍知行手腕把人拉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下秒,童秋抱住对方。
童秋拥抱温暖又柔软,霍知行抬手摸摸他头发,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谁在安慰谁。
童秋手指重新夹住烟抽口后拿开,他像叹息似说:“们都是罪人啊……”
霍知行皱紧眉,把人抱住:“是,为赎罪,以后是不是应该更努力地活下去?”
童秋笑,点点头,把脸埋在霍知行肩上,闷闷地回应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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