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湛这人神经线条粗得很，没注意到身边人
情绪，他站起来，伸
个懒腰：“走吧，饿，吃点东西去。”
他转身就往外走，走出几步之后才意识到屈意衡没动。
姚湛转过去看他，发现那人竟然坐在那儿低着头哭。
他头
次看见男生哭，有点儿想笑，又有点儿尴尬。
这要是别人，他肯定嘲讽句“哭个屁”然后转头就走，可是面对着屈意衡他竟然说不出任何句重话。
有意思。
他们开始讲题，姚湛竟然难得有耐心，不仅把屈意衡答错题讲遍，还把他写对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是怎
写对题也给讲遍。
姚湛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吃错药。
全部讲完,两人都累得够呛，姚湛靠着椅背说：“其实你不应该只得这点分，挺多题你都不应该错。”
屈意衡其实算不上是个受不批评人，从小到大学画，没少被老师训斥，更何况，他自己也已经自
检讨晚上，如果他再仔细点儿，这次至少能多得四五十分。
“你嘴角,粘粒小芝麻。”
这句话,让屈意衡心跳瞬间加速，整个人都忘呼吸。
姚湛看着他，见人没什反应,伸手把他嘴角芝麻粒儿给拿下来：“偷吃被抓住。”
被姚湛碰过嘴角好像起火,屈意衡眨着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
姚湛倒是没在意,他又像刚才那样，等着屈意衡把卷子摊开，然后讲题。
姚湛回去，站在他身边，伸出手捏着他下巴把对方脸转向自己。
“哭什呢？”姚湛问，“因为说你？”
屈意衡觉得自己这样特别丢人，他不好意思看姚湛，使劲儿想把眼泪憋回去。
别人都不知道，其实他压力真很大，文化课本来就落下很多，还有几个月就要艺考自己最近在那方面也没什长进，万到时候自己发挥失误，他很可能就上不那所学校。
人家邵威跟姚湛都是义务帮自己，都高三，有几个人愿意这
四五十分，这很多。
“对不起。”可屈意衡还是低着头道歉，越想心里越难受。
“你不应该跟道歉，”姚湛说，“跟你自己道歉。”
屈意衡不吭声，咬着嘴唇，越咬越用力。
他突然很瞧不起自己，明明就是做得不好，人家说两句还委屈上。
过好会儿，身边人还是没动静,姚湛奇怪地看向他,发现他还在看着自己。
眼前这个男生本来白白净净,这会儿脸通红，看着他时候那眼神炙热但又怯懦,很矛盾，但又真实发生着。
“有事儿？”姚湛问。
屈意衡摇摇头，转回来看着试卷。
他看试卷时候，姚湛就眯着眼看他，这个男生给他感觉很微妙,好像永远欲言又止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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