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也呜呜地哭。
总算回到家里,看到家珍和双儿女都活得好好,心放下。她们拥着往家里走去,走近自家茅屋,就连连喊:
“娘,娘。”
喊着就跑起来,跑到茅屋里看,没见到娘,当时眼睛就黑下,折回来问家珍:
“娘呢?”
凤霞张大眼睛看阵,嘴巴动动没有声音。对凤霞说:
“是你爹啊。”
凤霞笑起来,她嘴巴张张,可是什声音都没有。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没往细里想。知道凤霞认出来,她张着嘴向笑,她门牙都掉。伸手去摸她脸,她眼睛亮亮,就把脸往手上贴,又去看有庆,有庆自然认不出,他害怕地贴在姐姐身上,去拉他,他就躲着,对他说:
“儿子啊,是你爹。”
有庆干脆躲到姐姐身后,推着凤霞说:
几个月。就到处找活干,免得饿死。知道解放军缺摇船,以前有钱时觉得好玩,学过摇船。好几次都想参加解放军,替他们摇船摇过长江去。
想想解放军对好,要报恩。可实在是怕打仗,怕见不到家里人。为家珍她们,对自己说:
“就不报恩,记得解放军好。”
是跟在往南打去解放军屁股后面回到家里,算算时间,离家都快两年。走时候是深秋,回来是初秋。满身泥土走上家乡路,后来看到自己村庄,点都没变,眼就看到,急冲冲往前走。看到家先前砖瓦房,又看到现在茅屋,看到茅屋忍不住跑起来。
离村口不远地方,个七、八岁女孩,带着个三岁男孩在割草。看到那个穿得破破烂烂女孩就认出来,那是凤霞。凤霞拉着有庆手,有庆走路还磕磕绊绊。就向凤霞有庆喊:
家珍什也不说,就是泪汪汪地看着,也就知道娘到什地方去。站在门口脑袋垂,眼泪便刷刷地流出来。
离家两个月多点,娘就死。家珍告诉,娘死前遍遍对家珍说:
“福贵不
“们快走呀。”
这时有个女人向们这里跑来,哇哇叫着名字,认出来是家珍,家珍跑得跌跌撞撞,跑到跟前喊声:
“福贵。”
就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对家珍说:
“哭什,哭什。”
“凤霞,有庆。”
凤霞像是没有听到,倒是有庆转回身来看,他被凤霞拉着还在走,脑袋朝这里歪着。又喊:
“凤霞,有庆。”
这时有庆拉住他姐姐,凤霞向转过来,跑到跟前,蹲下去问凤霞:
“凤霞,还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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