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家珍又坐到
地上，担子里
羊粪泼出来盖住她腿。家珍脸
下子红，她对
说：
“也不知道是怎
。”
以为家珍只要睡上觉，第二天就会有力气。谁想到以后几天家珍再也挑不动担子，她只能干些田里轻活。好在那时是人民公社，要不这日子又难熬。家珍得病，心里自然难受，到夜里她常偷偷问：
“福贵，会拖累你们吗？”
说：“你别想这事，年纪大都这样。”
“福贵，这小子说得还真对。你家出个科学家。”
队长夸奖有庆，心里当然高兴，其实有庆是出个馊主意。汽油桶在原先老孙头家架起来，将砸烂锅和铁皮什扔进去，里面还真放上水，桶顶盖个木盖，就这样煮起钢铁。里面水开，那木盖就扑扑地跳，水蒸汽呼呼地往外冲，这煮钢铁跟煮肉还真是差不多。
队长每天都要去看几次，每次揭开木盖时，里面发大水似冲出来蒸汽都吓得他跳开好几步，嘴里喊着：
“烫死啦。”
等到水蒸汽少些，他就拿着根扁担伸到桶里敲敲，敲完后骂道：
锅煮。”
队长是个喜欢听道理人，不管谁说什，他只要听着有理就相信。他说：
“也对，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就锅锅煮吧。”
有庆这孩子看到们很多人围着汽油桶，提着满满篮草不往羊棚送，先挤到们这儿来，他脑袋从腰里擦磨地钻出来，想是谁呀，低头看是自己儿子。有庆对着队长喊：
“煮钢铁桶里要放上水。”
到那时还没怎把家珍病放在心上，心想家珍自从嫁给以后，就没过上好日子，现在年纪大，也该让她歇歇。谁知过个来月，家珍病下子重，那晚上们家守着那汽油桶煮钢铁，家珍病倒，才吓
“他娘，还硬梆梆。”
村里煮钢铁那阵子，家珍病。家珍得没力气病，起先还以为她是年纪大，才这样。那天村里挑羊粪去肥田，那时候田里插满竹竿，原先竹竿上都是纸做小红旗，几场雨下，红旗全没，只在竹竿上沾些红纸屑。家珍也挑着羊粪，她走着走着腿软坐在地上，村里人见都笑，说是：
“福贵夜里干狠。”
家珍自己也笑，她站起来试着再挑，那两条腿就哆嗦，抖得裤子像是被风吹那样乱动起来。想她是累，就说：
“你歇会吧。”
大伙听都笑，队长说：
“放上水？你小子是想煮肉吧。”
有庆听这话也嘻嘻笑，他说：
“要不钢铁没煮成，桶底就先煮烂啦。”
谁知队长听这话，眉毛往上吊，看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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