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转身走去,不敢回头看,直走到拐弯处,实在忍不住,回头看眼,看到坐在石头上快乐地摇晃着两条小腿。
父亲坐上返回火车,回到们城市时已是晚上。他下火车后没有去自己小屋,而是来到那位姑娘家中,把她叫出来后声不吭地向着公园方向走去,姑娘跟在他身后走着,她已经习惯他沉默寡言。两个人来到公园时,公园大门已经锁上。他沿着公园围墙走,她继续跟在他身后。来到个僻静地方,他站住脚,低头讲述自己这天做什,最后强调他是把放在孤儿院近旁。姑娘大吃惊,不敢相信他用这样方式丢弃,她甚至有些害怕。然后意识到他这样做是出于对她爱,她紧紧抱住他,热烈亲吻他,他也紧紧抱住她。干柴遇上烈火,他们急不可耐地商定,明天就去办理登记结婚手续。激情过去之后,父亲说他累,回到铁路旁小屋里。
这个晚上他通宵失眠,自他从铁轨上把抱起来以后,们两个第次分开,他开始担惊受怕,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哪里,不知道孤儿院人是否发现。如果没有发现,可能仍然坐在那块石头上,可能有条凶狠狗在夜色里逼近——
第二天父亲忧心忡忡地和那位姑娘起走向街道婚姻登记处,那位姑娘并不知道他心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她只是觉得他满脸倦容,她关心地询问之后,知道他昨晚宵没睡,她以为这是因为激动失眠,为此她嘴角露出甜蜜笑容。
父亲走到半路程时说他很累,坐在人行道旁,双手放在膝盖上,随后他头埋在手臂里呜呜地哭泣。那位姑娘措手不及,她呆呆地站在那里,隐约感到不安。父亲哭会儿后猛地站起来,他说:
“要回去,要回去找杨飞。”
不知道父亲曾经遗弃过,所有情景都是他后来告诉,然后在记忆深处寻找到点点滴滴。记得自己当初很快乐,整整个下午都坐在那块石头上吃着饼干和糖果,幼儿园孩子们放学从面前经过时,还在吃着,他们羡慕不已,听到他们对自己父母说“要吃糖果”“要吃饼干”。后来天黑,听到不远处狗吠,开始感到害怕,从那块石头上爬下来,躲在石头后面,仍然害怕,把掉落在草丛上树叶片片捡过来,盖在自己身上,把头也盖住,才觉得安全。在树叶掩护里睡着,早晨时候是那些孩子走向幼儿园说话声吵醒,从叶缝里看见太阳出来,就重新爬到那块石头上,坐在那里等待父亲。坐很久,好像有人过来和说过话,记不起来他们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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