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仍在炕上坐着,双手捧着明显隆起肚子,不安地看着他。林祥福透过小美放在肚子上双手,看到将要来到人间孩子,他轻声说:
“快睡吧。”
小美温顺地
林祥福说完这话站住脚,抬头看着满天星辰,脑子里片空白,直到身旁毛驴又摇晃出阵铃铛声,他才牵着毛驴继续向前走。走进院子后,他转身将小美从驴背上抱下来,准备将她放到地下时看到门槛,迟疑下后把小美抱过门槛。
林祥福将毛驴安顿好,走到里屋门口,看到小美熟练地从衣橱里取出床被子,铺在记载他们甜蜜往事炕上,小美铺好被子后抬头看见站在门口林祥福,不由微笑下。
林祥福问她:“金条呢?”
她笑容瞬间凝固,低下头不说话。
林祥福追问:“你把金条给谁?”
只手捧着腹中孩子,斜着身体弯下腰去,另只手摸索到地面,小心翼翼跪下去。
林祥福等她跪下后,对她说:“说吧。”
小美点点头,双手支在地上,对着月光里林祥福父母墓碑说起来:
“是小美,回来……原本无颜面来见你们,只是怀上林家骨肉,罪该万死也要回来,要是断林家香火,就是罪上加罪。求你们看在孩子分上,饶次。这是林家后嗣,不能不把他送回来,求你们让把孩子生在林家吧……”
小美哭泣断断续续,林祥福对她说:“起来吧。”
她仍然低头不语。
林祥福又问:“阿强是你什人?”
她声音有些迟疑:“哥哥。”
林祥福转身离开。这是个寂静夜晚,林祥福无声地坐在那把小凳子上,凝视煤油灯微弱光芒映照下织布机。
很长时间过去,林祥福动不动,直到窗台上灯油耗尽,光亮突然失踪,他猛然怔,清醒过来,眼前只剩下月光,他慢慢起身,往灯筒倒进煤油,重新点亮后提着煤油灯走进里屋。
小美站起来,伸手抹去眼泪。林祥福牵着毛驴往回走去,小美跟在他身后。这时候林祥福听到毛驴铃铛声,才发现自己直牵着毛驴,他伸手拍拍毛驴,有些感伤地说:
“只有你直跟着。”
林祥福走段,回头看到小美双手捧着肚子走得吃力,就站住脚,等小美低头走到跟前时,把将她抱到驴背上。小美先是吃惊,随后呜呜地哭出声音。林祥福牵着毛驴走在前面,他听着小美在驴背上哭泣,叹口气,轻声说:
“你骗,拐走家金条,本不该接纳你,想到你已经有骨肉,林家有传人,也就……”
说到这里林祥福摇摇头,说道:“你没有在爹娘坟前发誓,你没有发誓说以后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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