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快上来，快把那个鬼带走。”
曾万福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
，继续点头哈腰：“老爷，把什鬼带走啊？”
土匪说：“就是他妈和你
起来那个鬼。”
曾万福跟着土匪跑到那幢砖瓦房前，他看见站在屋外土匪个个满腹狐疑模样，有几个土匪对着屋里指指点点，要他赶紧进去。曾万福心里七上八下走进屋子，他在西边厢房里看见倒在地上林祥福，左耳根处插着把尖刀，林祥福微笑模样让曾万福也吓
跳，弯下腰轻声叫道：
“林老爷，林老爷。”
“这快就变成鬼？”
“他妈，死不就是个鬼。”
“
妈呀，活生生见着个人变成个鬼。”
土匪们心惊肉跳，个个窜到屋外，张斧发现屋里只有自己，倒吸口冷气，他抬脚蹬林祥福下，林祥福沉重地倒在地上。张斧走到屋外，对刚才窜出去土匪说：
“倒啦。”
土匪拥而上把他压在地上，夺下他手中尖刀。
张斧站起来，嘴里个又个“他妈”，同时伸手摸摸眼睛，对手下土匪叫道：
“把他绑起来。”
土匪们在地上用绳子把林祥福捆绑后，张斧让两个土匪把林祥福拉起来，又让个土匪把地上尖刀捡起来递给他，他手握尖刀走到林祥福面前，冷笑地说：
“你爱用尖刀啊。”
地上林祥福没有动静，曾万福不知所措
土匪们回到屋里，去看倒在地上林祥福，后面进来问前面：
“还在笑吗？”
前面进来低头看看叫起来：
“妈呀，还在笑。”
那时候曾万福蹲在船尾，他蹲得两腿发麻时，有两个土匪喊叫着跑过来，曾万福不知道他们叫些什，觉得他们样子穷凶极恶，他战战兢兢站起来，对着跑来土匪又是哈腰又是点头。土匪跑近，才听清楚土匪是让他下船，土匪叫道：
这时林祥福对眼前切视而不见，他分开双脚，稳稳地站在那里。张斧左手揪住林祥福头发，右手尖刀往林祥福左耳根处戳进去，又使劲拧圈，林祥福鲜血喷涌而出，抓住林祥福几个土匪叫着跳开去，用手胡乱抹去喷在脸上鲜血。
死去林祥福仍然站立，浑身捆绑，仿佛山崖神态，尖刀还插在左耳根那里，他头微微偏向左侧。他微张着嘴巴眯缝着眼睛像是在微笑，生命之光熄灭时，他临终之眼看见女儿，林百家襟上缀着橙色班花在中西女塾走廊上向他走来。
屋里土匪鸦雀无声，他们吃惊地看着林祥福，奇怪他为什没有倒下，过会儿个土匪对其他土匪说：
“他妈，他在笑啊。”
另个土匪问：“他是不是变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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