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祥福,他们之所以不像兄妹,是因为他们父母长得不像。林祥福听后笑起来,接下去知道他们来自个名叫文城城镇,在遥远南方,渡过长江以后还要走六百多里路,那里是江南水乡。阿强告诉林祥福,他们家乡是出门就遇河,抬脚得用船。他们父母都已去世,兄妹北上是要去京城投奔姨夫,他们姨夫曾在恭亲王府上做过事,阿强相信他那有权有势姨夫能够为他在京城谋得份差事。
说话间屋外传来牲口嘹亮叫声,林祥福看见兄妹两人显出吃惊神色,告诉他们那是毛驴叫声。他们两人惊奇地说,原来毛驴叫声是这样。林祥福由此知道他们生活南方水乡没有毛驴。
这天晚上林祥福冗长地讲述起自己,讲到记忆中模糊父亲,讲到记忆中清晰母亲,讲到线装书籍和母亲织布机,讲到童年时青纱帐,最后告诉他们,在方圆百里之内他算得上富裕之户,他看见这句话让阿强眼睛闪亮,他又去看小美,小美微笑仍然有些羞怯。
林祥福觉得这是个愉快晚上,母亲去世以后,这间屋子沉寂下来,这个晚上有连续不断说话声音。他喜欢这个名叫小美女子,很少说话小美直眼含笑意,她侧身坐在对面,双手不停摆弄蓝印花布头巾,林祥福见到上面凤凰和牡丹穿插在起图案,好奇地探头过去,赞叹这块头巾精美,他说他们这里都是白布头巾。他听到小美甜美声音,小美说这叫凤穿牡丹,是富贵图案。小美说完话,明净眼睛透过煤油灯光亮望着林祥福。正是她眼睛,使平日里很少说话林祥福变得滔滔不绝,他感到小美有着他从未见过清秀,那是在南方青山和绿水之间成长起来湿润面容,长途跋涉之后依然娇嫩和生动。
这个娇嫩和生动女子第二天病倒,躺在林祥福家炕上,额头上放着块浸湿手帕,长发从炕沿上披落下来,如同南方水边柳丝。她哥哥愁眉不展,坐在炕沿上用那种很快语调与她交谈会儿后,走到林祥福面前,忧虑地说妹妹生病。他描述妹妹病情,说她早晨起来时感到阵阵发晕,下地后还没有走到门口就摔倒。他说摸过妹妹额头,那地方烫得就像刚刚烤熟红薯。他声音无可奈何,自言自语说只能个人上路。他小心询问林祥福,能否暂时收留他妹妹?他说到京城找到姨夫以后就会回来接她。林祥福点点头,这位哥哥走到炕前,再次用林祥福无法听懂飞快话语与妹妹说几句话,然后背起包袱,撩起长衫跨出院子门槛,从小路走上大路,在日出光芒里向北而去。
林祥福想起昨晚似睡非睡之时,小美微笑始终在眼前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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