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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小说 > 兄弟 > 第一章

第一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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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去,生者犹在。李兰撒手归西,走上漫漫阴间路,在茫茫幽灵里寻觅宋凡平消失气息,已经不知道两个儿子在人世间如何漂泊。

宋钢爷爷风烛残年,这个老地主卧床不起,几天才吃下几口米饭,喝下几口水,瘦得只剩下把骨头。老地主知道自己要走,他拉住宋钢,眼睛看着门外不肯松手。宋钢知道他眼睛里在说些什,于是在那些没有风雨傍晚,宋钢就会背上他,在村子里缓慢地走过户户人家,老地主告别似看着张张熟悉脸。来到村口后,宋钢站在榆树下,爷爷趴在他背上,旁边是宋凡平和李兰坟墓,两个人无声地看着落曰西沉晚霞消失。

宋钢觉得背上爷爷轻得像是小捆柴草,每个晚上从村口回家,宋钢将爷爷从背上放下来时,爷爷都像是死去样没有声息,可是第二天爷爷眼睛又会跟随着晨曦逐渐睁开,生命之光仍在闪烁。曰复曰,老地主仿佛死,其实活着。宋钢爷爷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力气微笑,在命定之曰来到那个黄昏里,在村口榆树下,在宋凡平和李兰坟墓旁,老地主突然抬起头微笑下。宋钢没有看到爷爷在背上微笑,只是听到爷爷在自己耳边咝咝地说:

“苦到尽头。”

老地主头掉落在宋钢肩膀上,睡着似动不动。宋钢仍然背着爷爷站在那里,看着通往刘镇小路在降临夜色里逐渐模糊起来,转身在月光里走进村子,宋钢觉得肩膀上爷爷头跟随着他脚步在晃动。回到家中,宋钢像往常样小心地将爷爷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这个晚上老地主两次微微地睁开眼睛,想看眼自己孙子,可是他只能看到无声黑暗,然后他眼睛永远闭上,没有再次跟随着晨曦睁开。

宋钢早晨起床后,不知道爷爷已经离世而去,整整天都不知道。老地主躺在床上无声无息,不吃不喝,这样情景有过很多次,宋钢没有往心里去。到傍晚时候,宋钢依然背起爷爷,他觉得爷爷身体似乎僵硬,在走出屋门时,爷爷头从他肩膀上滑落,宋钢腾出只手将爷爷头在他肩膀上放好,继续在村里户户人家门前走过,爷爷头也继续跟随着他脚步晃动,爷爷头在他肩膀上硬梆梆,像是块晃动石头。宋钢走向村口时候突然感觉到,爷爷晃动头几次滑落肩膀,宋钢伸向后面手摸到爷爷冰凉面颊。宋钢站在榆树下,他手指举到肩后,贴在爷爷鼻孔上,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爷爷气息,他感受到自己手指凉下来,这时候他知道爷爷真

第二天上午,村里人看着宋钢弯着腰,左手托着背上死去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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