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
宋钢说:“命好。”
宋钢沉浸在自己幸福生活里,可是李光头如影随形,就像自己在阳光下影子样挥之不去,让宋钢总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压着似。宋钢暗暗埋怨这个李光头,放着好好厂长不做,去做什自己生意,结果赔个血本无归,欠屁股债务,被人揍得皮开肉绽。
有天晚上宋钢梦见李兰,刚开始是李兰拉着他手和李光头手走在刘镇大街上,然后是李兰临死情景。李兰拉着他手,要他好好照顾李光头。宋钢在梦中哭泣起来,把林红从睡梦里惊醒,林红叫醒他,紧张地问他怎?宋钢摇摇头,想想梦中情景,告诉林红,他梦见李兰。宋钢迟疑会儿,继续说着睡梦里那个令他心酸时刻,李兰拉着宋钢手,要他好好照顾李光头,宋钢向李兰保证,只剩下最后碗饭,会让给李光头吃,只剩下最后件衣服,会让给李光头穿……林红打个呵欠,打断宋钢话:
“她又不是你亲妈。”
这时宋钢和林红新婚生活过去年多,他们永久牌自行车在刘镇大街上闪亮两年。宋钢自行车每天都擦得尘不染,每天都像雨后早晨样干净,林红每天都坐在后座上。林红双手抱着宋钢腰,脸蛋贴着他后背,那神情仿佛是贴在深夜枕头上样心安理得。他们永久牌自行车在大街上风雨无阻,铃声清脆地去又来,来又去,们刘镇老人见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
李光头落难以后,林红心里高兴。以前听到李光头名字,林红立刻脸色难看,现在听到这个名字,林红就会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她说:
“早知道他会有今天,这种人……”
林红鼻子里哼几声,下面话不说,这个李光头劣迹斑斑,说多会引火烧身牵扯到自己屁股上。林红说完后就要扭头去看宋钢,对宋钢说:
“你说是不是?”
宋钢听后怔,他想争辩几句,听到林红均匀呼吸响起来,知道她睡着,就默默地把下面话吞回去。林红对宋钢和李光头童年时经历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这些经历对于宋钢已经刻骨铭心。她只知道宋钢是自己丈夫,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搂着自己,让自己甜蜜地进人
宋钢沉默不语,李光头境遇让宋钢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宋钢沉默让林红有些不高兴,她推推宋钢:
“你说话呀!”
宋钢只好点点头,嘴里却在喃喃地说:“他做厂长时候还是很好……”
“厂长?”林红不屑地说,“福利厂厂长能算厂长吗?”
宋钢看着自己美丽妻子,为自己幸福露出感激笑容。林红不知道他为什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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