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外面造谣滋事?”
刘作家脸色刷地白,他连连摇头,连连说:“没,没,没有……”
“他妈。”李光头拍下桌子,又骂声,“他妈。”
刘作家听两声“他妈”,身体跟着抖两次。刘作家心想完,心想这个李光头眼下大红大紫,这个李光头要对付他,还不就是拿着拍子去拍苍蝇样容易。李光头冷笑着问他:
“你说什?你说你为作嫁衣裳?”
刘作家风光不到两个月,突然发现自己过时,又像从前那样没人注意,汇款单也不来。刘作家愤愤不平,他手缔造家喻户晓李光头,自己却被迅速地遗忘。来那多记者,个个扑向李光头,没有个记者关心他,甚至没有个记者认真看过他眼。他曾经在大街上拦住过几个记者,告诉他们,最早关于李光头那篇报道就是他写。几个记者嘴里嗯嗯几声,就急匆匆地跑向李光头公司,急匆匆地要去采访李光头,因为去晚,这天就会轮不上,就要等到第二天。
刘作家穿着皱巴巴西服,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双黑皮鞋满是灰尘,变成灰皮鞋。外来人不理他,他就找们刘镇群众,他只要拉住个刘镇群众就是唠唠叨叨,历数他在李光头出名上丰功伟绩,他唠叨到最后总是那句话:
“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刘作家唠叨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就传到李光头耳朵里去。李光头让手下人去把刘作家找来,李光头说:
“要开导开导他。”
刘作家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
李光头两个手下找到刘作家时,刘作家正站在大街上啃着只苹果,李光头两个手下走过去告诉他:李光头要见他。刘作家阵激动将嚼烂片苹果咽到气管里去,他弯着腰憋红脸,咳嗽连连捶胸顿足地跟着李光头两个手下走去。他直捶胸顿足到李光头公司门前,终于将堵在气管里苹果碎片咳出来。他仿佛死里逃生似地大口喘气,将刚才气管堵住时憋出来眼泪擦又擦,对李光头两个手下说:
“知道李总会来找,直在等着李总来找,知道李总为人,知道李总是饮水不忘掘井人……”
刘作家走进李光头百平米办公室,那时候李光头正在电话里跟人洽谈生意。刘作家东张西望,嘴里啧啧不停,等李光头放下电话,刘作家笑容满面地说:
“早听说您办公室有多气派,今日见果真名不虚传啊。去过县长办公室,县长办公室够大,可是跟您比,也不过是个卫生间。”
李光头冷冷地看着刘作家,看得刘作家心里激动下子就没。李光头横着眼睛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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