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手法是黑色
，但目是白色。
让正义彰显于黑与白之间——这就是骆小明继承自关
非常清楚。药品放哪儿、探病时段几点结束、如何替病人注射吗啡……他都
若指掌。他知道吗啡对人体影响，亦因此想到利用这手法杀害关振铎。过量吗啡会抑制呼吸系统，令病人窒息致死，而癌症病人因此去世并不罕见，亦没有医院会对这类“死于自然”病患进行验尸。基本上，这杀人手法几近万无
失——如果没有人事先预料到话。
棠叔没看错，房间里确没有摄影机，可是他不知道，苹果放在病房中两台电脑都设置改装成夜视模式视像镜头，把切情况透过网络传送到她和骆督察眼前。他们整晚在医院附近停车场中监视，留意著房间里情况，就在看到棠叔下手瞬间，骆督察感到阵心酸，却又为师傅不用继续受苦而欣慰。
脑波仪器功能没有作假，俞家人也会证明昏迷中关振铎“协助破案”，骆督察只要在法庭上坚称苹果忘记关掉留在病房电脑视像功能，就叫棠叔毫无辩驳之地，人证物证俱在。至于棠叔会否承认在阮文彬命案中责任，骆督察决定不管——“那些细节，留待检察官处理吧。”
“咯咯。”车窗传来两下轻敲，骆督察抬头看，只见阿声独自站在车外。
“组长……请你节哀顺变。”阿声打开车门，探头说道。
“阿声，如果他日
病重昏迷话……”
阿声凝视著骆督察双眼，坚决地点点头。
骆督察苦笑下。他知道这种办案手法是踏进灰色地带，即使不会被抓住把柄，这方法其实和棠叔那种“不会被逮住”犯案手法没分别。毫无疑问，这是违背原则旁门左道，但骆督察谨记着师傅句话。—你要记得，员警真正任务是保护市民。如果制度令无辜市民受害、令公义无法彰显，那
，们就有充分理由去反抗那些僵化制度。
警员加入警队时，会进行宣誓仪式，誓词因为警队改制、香港主权移交等等曾作出修改，但总是以相同或近似字眼作结——“毫不怀疑，绝对服从上级合法命令”。关振铎宗旨明显违背这神圣誓言，但骆督察明白师傅苦衷。
为让其他人安稳地活在白色世界，关振铎直游走在黑色和白色边缘，骆督察知道，就算警队变得迂腐、官僚、跟权贵私相授受，把执行政治任务当成优先职责，师傅仍会坚守信念，用尽切力量，去维持他所认同公义。员警使命是揭露真相，逮捕犯人，保护无辜者，但当制度无法使坏人绳之于法、当真相被掩埋、当无辜者求助无门，关振铎就愿意舍身跳进灰黑色泥沼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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