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者应该是娱乐杂志的狗仔队。”骆小明说:“他为了查访杨文海事件,所以跟踪事件的女主角唐颖,想挖掘新闻……”
“而这只狗仔不小心拍到黑道杀人的经过,怕惹祸上身,所以把影片交给我们?”阿吉说。
“很可能是。”骆小明皱着眉,说:“影片没有声音,看来他是平面媒体的记者,希望从影片中剪辑几个值钱的画面,刊登在杂志上。”
骆小明猜想,不少八卦杂志想用“杨文海被殴打、唐颖风骚得意”或“唐颖与左老板密会”作对面,刺激销量。
“玛莉说,大堂的同事没留意光盘是什么时候混进邮件中的。”小张接过电话后,向骆小明报告。光盘的信封没有邮戳,就代表信件是人手直接送到警署。
被推下来?”阿吉遏抑著语气中的不安,缓缓说道。
那条行人天桥有差不多三楼的高度,如果从上面以“头下脚上”的姿态掉下来,上半身先着地,就有可能变成那骇人的模样——而且,头颅猛击硬地,九成即时毙命。
骆小明猜测,刚才拍摄者停顿是因为他听到巨响,是唐颖坠下撞上地面的声音。
镜头往上移,骆小明看到天桥栏杆边有两个探出来的人影,其中一个仍举著铁棒。而下一刻,又是另一个出乎重案组各人意料的情况——其中一个探身查看桥下受害者的人,转头直盯着镜头,然后退回栏杆后。
“糟了。”阿吉不自觉地吐出一句。
“送信人可能是经常到警署的资深记者,偷偷放下光盘。”阿吉说。“可能那个娱记托社会版的记者送信,或者是从社会版调职娱乐版的记者……”
“这个容后再查吧,找出拍摄者并不是这案件的首要任务。”骆小明说。
“案发后一直没有收到有人坠桥的报告……那些凶徒移走了尸体?”阿吉问道。
“不知道。但如
镜头猛然晃动,天空、地面、街灯、天桥,景物迅速变换,画面模糊不清。骆小明知道,这是因为拍摄者被行凶者发现,连忙逃命,连摄影机也没关上就拼命逃跑,约半分钟后,镜头落在一个车厢之内,透过画面角落的一扇车窗,可以知道拍摄者逃到自己的车上,侥幸避过一劫。
“啪。”画面黑掉,时间卷轴停在三分二十八秒的最后尾。
“唐颖……被杀了?”玛莉结结巴巴地说道。
“阿吉,通知军装?立即封锁佐敦道连翔道交界的行人天桥,另外传唤鉴证科到场,玛莉留守办公室负责联络,其余人跟我出发。”骆小明命令道。他抑制着怒气,冷静地指示都下。他很久没有如此愤怒过—虽然他讨厌唐颖,但四名凶徒肆无己i惮地杀人,就更加不可以原谅。
从尖沙咀警署往现场的路程很短,只要数分钟车程。在车上,骆小明努力厘清脑海中的千头万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