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
本从木折椅上起身走到窗口,望着殡仪馆后草坪,却没见到任何值得提东西。离七点还差十分,傍晚影子已经拉得很长。尽管时值秋季,但草地依然翠绿,体贴入微老板大概会在降雪前尽量保持绿草茵茵样子。年将近逝去时生命永续象征,他发觉这个念头格外压抑,于是扭头别开视线。
“真想抽根烟。”他说。
“香烟是杀手。”吉米说,他正在
做吗?苏珊开始领悟到人类大脑和中脑之间鸿沟究竟有多深;大脑能强迫个人不停前进,对掌管本能部分传来警告信号置若罔闻,要知道,那部分结构与鳄鱼大脑生理结构不无相似之处。大脑能强迫个人不停前进,直到阁楼门猛然打开,让她直面某个狞笑着可怖之物,又或是望进地窖里半砖结构壁龛,眼看见——
够!
她抛开这些念头,忽然发现自己冷汗淋漓。光是看见幢合起百叶窗普通屋子就把你吓成这样?苏珊告诉自己:别再这傻气。现在要做就是上去窥探番,除此无他。站在屋子前院就能望见自家住处。以上帝名义请问句,在能望见自家住处地方能发生什呢?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微微俯身,把手里木桩握得更紧;挡在前面树木越来越稀疏,最后终于无法遮挡身形,苏珊于是双手双膝着地开始爬行。三四分钟过后,她来到隐蔽处最前线。观测位置选在几株松树和丛刺柏背后,她能看见老宅西侧和蜿蜒攀缘忍冬藤蔓,秋日忍冬已经落尽叶片。夏天繁茂野草虽已变黄,但仍旧高至膝盖,没人费力气修剪它们。
马达忽然咆哮起来,打破寂静,苏珊心脏险些提到嗓子眼。她把手指戳进地面,狠狠咬住下嘴唇,这才控制住自己。几秒钟后,辆古老黑色车辆倒退着进入视线,在车道尽头逗留片刻,接着拐弯转上道路,驶向小镇。离开视线之前,苏珊很清楚地看见驾车人:硕大光头,两眼深陷得几乎只能看见眼眶,还有黑色套装翻领和领口。斯特莱克。可能是去克罗森店里买东西吧。
到这里,她能看见百叶窗叶片上有不少缺口。那就更好。她可以悄悄摸过去,从缺口偷看两眼屋里情况。也许什也没有,漫长翻修过程刚刚进入最初几个阶段,大概已经抹遍灰泥,可能正在贴新墙纸,到处都是工具、梯子和桶子。浪漫和超自然气氛还不如电视转播橄榄球比赛。
但害怕感觉依然不变。
接下来感觉来得分外突然,情绪压过逻辑和大脑里明晃晃理性部分,带着粗铜气息充满她嘴里。
在只手落在肩膀上之前,苏珊已经知道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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