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声音。这样很好。美好空白又回来,灰色暗影吞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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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新罕布什尔州州界不远,本找家汽车旅馆住下,他用潦草字迹在登记簿上写道:“本·科迪和儿子”。马克把十字架举在身前,走进房间。他眼睛仿佛落入陷阱小兽,在眼窝里左右飞速转动。直到本关上房门锁好,把他十字架挂在门把手上,马克这才放下十字架。房间里有台彩电,本看阵子。两个非洲国家宣战。总统感冒,但医生说不严重。洛杉矶有位仁兄发狂射杀十四个人。天气预报说有雨,北缅因州则是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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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冷林苑镇陷入黑暗睡眠,吸血鬼走在街道和土路上,仿佛邪恶留下丝记忆。有些吸血鬼从死亡阴影中汲取足够多养分,已经培养出初等水平狡诈。劳伦斯·克罗凯特给罗伊尔·斯诺打电话,请罗伊尔来办公室打牌。罗伊尔在他家门前停车,才进门,劳伦斯和妻子就扑上去。格莱妮斯·梅贝里给梅布尔·沃茨打电话,说她很害怕,问梅布尔她能不能过来住夜,等丈夫明天从沃特维尔回来就好。梅布尔松口气,那个劲头几乎让人怜悯,连忙答应下来;十分钟后,她打开房门,看见格莱妮斯挎着手袋、赤身裸体地站在面前,狞笑着露出贪婪巨大犬齿。梅布尔只来得及惊叫声。八点刚过,戴尔波特·马凯走出空无人酒馆,卡尔·福尔曼和笑呵呵荷马·麦卡斯林从阴影中走出来,说他们来喝杯。刚过打烊时间,几位最忠诚老顾客兼老伙伴拜访还在店里米尔特·克罗森。乔治·米得勒则拜访几个高中男生,他们经常来他店里买东西,看他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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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点点逐渐醒来,既不动用思想,也不唤起记忆,任由雪铁龙车持续不断嗡嗡声将他带回尘世。最后,他望出车窗,惊恐仿佛粗糙大手,下子抓住他。天黑。路两边树木是模糊朦胧影子,经过车子同时亮着停车灯和头灯。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像是被掐住喉咙含混呻吟声,抓住脖子,找到仍旧挂在胸前十字架。
“放松,”本说,“咱们出镇子,已经开二十英里。”
孩子探过来,隔着他锁上驾驶座旁车门,碰到他身体,险些让车子急转弯。孩子转回来,又锁上自己身旁车门,然后在座位上慢慢蜷缩成球形。他希望能返回脑海里片空白状态。片空白感觉不错。美好空白,没有可怖画面。
雪铁龙车引擎持续响声很有安慰效果。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非常好。他闭上眼睛。
“马克?”
不发出声音比较安全。
“马克,你还好吧?”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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