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啪”声扣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闻到种叫不出名字香水味道。
就在这时,空乘同他说话。当然布莱恩·恩格尔有个理论,空乘受过训练,那是种非常秘密、可能叫作“逗鹅”研究生课程,要等到乘客闭上眼睛,才能提供些并非必要服务。当然,要等到确信乘客睡着才叫醒他们,问他们要毛毯还是枕头。
“对不起……”她刚开口又停住。布莱恩看到她目光从他黑色外套肩上肩章移到他旁边空座位上那顶毫无意义、如炒蛋般歪歪扭扭帽子上。
她重新考虑下,又开始。
“抱歉,机长,您想喝咖啡还是橙汁?”看到自己让她有点紧张,布莱恩有点高兴。她
别管,布莱恩。让个人待会儿。不要再谈论孩子。如果你想做精子检查,就去看医生。工作是做广告,不是做保姆。对你那些大男子主义废话烦透……
就在这时,他狠狠地扇她巴掌,斩草除根样下子把最后话斩掉。他们就站在她后来死去那栋公寓里互相瞪着对方。两人既惊讶又害怕到不愿承认地步(也许只是现在,坐在这里5A座位上,看着29号航班乘客登机,他承认这点,终于对自己承认)。她摸摸自己嘴,开始流血。她向他伸出手指。
你打,她说。她声音里没有愤怒,而是惊讶。他觉得这可能是第次有人愤怒地打安妮·昆兰·恩格尔身上任何部位。
没错,他说,就是打。如果你再不闭嘴,还会再打次。再也不让你用你舌头抽,亲爱。你最好给它挂个挂锁。告诉你是为你好。这样日子已经过去。如果你在家里想找个出气筒话,去买条狗吧。
这桩婚姻继续苟延残喘几个月,但当布莱恩手掌轻快地触碰到安妮嘴角时,这段婚姻真已经结束。他被激怒——上帝知道他是被激怒——但是他愿意付出很大代价来挽回这可怜秒钟。
当最后批乘客开始慢慢上机时,他发现自己也在近乎着迷地想着安妮香水。他能准确地回忆起它香味,但记不起它名字。叫什来着?利索姆[5]?利瑟索姆[6]?还是利瑟厄姆[7]?就差点,但就是想不起来,真是让人抓狂。
想念她,他呆滞地想着,现在她永远地离开,想念她。这不是很神奇吗?
劳博伊[8]?这蠢名字?
噢,够,他对自己疲惫心灵说,别想。
好吧,他脑袋同意。没问题,可以不想……随时可以停。有没有可能叫利夫博伊[9]呢?不对,那是肥皂。不好意思。是洛韦比特[10]?还是洛韦卢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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