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并没有。当29号航班飞越落基山脉时，他们又开始看到
下面
黑线，从这
高高度看去，细如丝线。它们在凹凸不平山坡上划上划下，在蓝灰色树丛上画出毫无意义图案。尼克站在前门，从舷窗往外看。这个舷窗有
种奇怪放大效果，他很快就发现他能看得比他真正想看还要清楚。就在他注视着时候，两条黑线裂开，迅速绕过座覆盖白雪山峰，又在另边会合，交叉起来，再从不同方向从斜坡上冲下来。在他们身后，整个山顶都塌下去，留下东西看起来像座火山，顶部被截断部分变成个巨大死火山口。
“
天啊。”尼克嘟囔着，用只颤抖手捂住自己额头。
当他们穿过西部山坡向犹他州飞行时，夜幕又开始降临。夕阳将橙红色光芒投射在片破碎地狱景象上，他们谁也不忍久看。他们个接个地效仿贝萨妮，拉下遮光板。尼克摇摇晃晃地回到座位上，把前额埋进冰冷而紧握手里。过会儿，他转向劳蕾尔，她无言地把尼克拥在怀里。
布莱恩却不得不看。驾驶舱里没有遮光板。
他下方和前方科罗拉多州西部和犹他州东部块块地掉进永恒深渊。山峦、孤山、台地和山丘个接个地消失，就像纵横交错兰格利尔把它们从死亡过去、腐烂世界中分离出来，让它们四处飘荡，把它们送进没有阳光无尽深渊。飞机上听不到点声音，但这是最可怕。他们脚下大地像尘埃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是通过图米先生眼睛看到。切都很美好……甚至那些已经死去东西。能看到真是太好。
“对，”劳蕾尔说，“接受。”
她没有让黛娜闭上眼睛。
10
美国骄傲29号航班夜以继日地向西飞去，从天亮飞到天黑，再从天黑飞到天亮，仿佛飞过大片懒洋洋地移动着厚重云层。每次循环似乎都比上次要稍微快些。
然后，黑暗仁慈般地降临，他可以暂时集中精力看星星。他嫉妒而恐慌地紧紧盯着星星们，在这个可怕世界上，只剩下这些东西是真实：像猎人猎户座、在午夜
飞行三个多小时，他们下面云层消失，就在他们开始向东飞行同地点上空。布莱恩敢打赌，那个锋面连英尺都也没动过。他们脚下大平原是片蓝绿色寂静无垠土地。
“这里没有它们迹象。”鲁迪·沃里克说。他不必详细说明他所指是什。
“没有。”鲍勃·詹金斯表示同意，“无论是在空间上还是在时间上，们似乎都到它们前面去。”
“或者两种都是。”阿尔伯特插嘴道。
“是……或者两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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