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六年前,他们在客厅里装个用黑石泽西炉大壁炉。旁边放着排生火用铁叉子。莫特抓住烟灰叉子把手,想会儿,然后松开手,改去拿起火钳。他面对着装木板客房,高举火钳,动作像骑士对女王敬礼。然后他慢慢地走到楼梯,开始往上爬。他感觉到股紧张气氛正在慢慢侵蚀他肌肉,但他明白他所害怕并不是舒特,他害怕是无所获。
“知道你在这儿,也知道你想让发疯!唯不知道是这到底为什,‘阿尔菲’,等找到你,你最好告诉!”
他在二楼平台上停下来,他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客房门在他左边。客用浴室门在右边。他突然明白舒特是在这里,但不是在卧室里。不对,那只是个策略。这正是舒特想让他相信。
舒特在浴室里。
他站在楼梯平台上,右手紧紧攥着火钳,汗水从头发里流出,
设置按钮。他是想吓死,莫特走进来想。
房子里充满傍晚阳光和寂静。但这并不是种空无人寂静。
“你是想让发疯,是不是?”他说。他以为自己听起来会很疯狂。个孤独、偏执男人对个闯入者说话,毕竟,闯入者只存在于他自己想象中。但他自己听起来并没有发疯。相反,他听起来就像个把诡计看透半人。看透半可能没什,但总比完全蒙在鼓里好。
他走进客厅,那里有教堂般天花板、面朝湖面窗户,当然还有举世闻名莫特·雷尼沙发,也被称为“昏迷作家沙发”。他脸上露出丝浅笑,感觉腹股沟下面绷得紧紧。
“诡计得逞半总比什都没有强,对吧,舒特先生?”他喊道。
他话音消失在尘土飞扬寂静中。他能从灰尘中闻到陈旧烟味。他目光偶然落在他从书桌抽屉里挖出来那包破烂不堪香烟上。他突然想到屋子里有种气味——几乎是臭味——那是种可怕而难闻气味:不是女人气味。然后他想:不对。这不对。不是那样。你闻到是舒特味道。你闻到是他味道,你闻到是他烟味。不是你,是他。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头向后仰着。二楼间卧室俯瞰着客厅,正对着那面米色墙壁;楼梯口竖排深褐色木板条,本来是用来防止粗心人掉下来摔到客厅地板上,但它们也有装饰作用。莫特以前觉得它们装饰性不是特别强,看起来就像监狱铁栏杆。在这个被他和艾米称为客房地方,他只能看到天花板和床四根柱子中根。
“你在上面吗,舒特先生?”他喊道。
没有回答。
“知道你是想让发疯!”现在他开始觉得有点可笑,“可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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