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问:“家里电话多少?通知个人来照顾下你,刚给你输葡萄糖,得观察两小时再走。有医保吗?叫你家里人来之后去交下费用。”
“不,不用,自己去交钱。”谈静有点急切窘迫,她嗓子还是哑,舌头发苦发涩。孙志军还关在派出所里,也没有人来替她交钱。聂宇晟站在那里,脸色冷漠。或许真是他通知医生,把她送到急救室,但此刻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她已经不对聂宇晟抱有任何幻想,她都没奢望过是他把自己救起来。可能聂宇晟是被他那所谓修养和医生道德给拘住,就算是看到陌生人晕在那里,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那好,
应。
聂宇晟皮鞋已经走过她身旁,他根本看都没再看她眼,径直朝前走去。她抓着电梯门,腿软,潮水般黑暗无声地袭来,温柔地将她包容进去。
谈静觉得自己像是在做噩梦,又像是回到生孩子那天。医生护士都围在她身边,只听到医生说:“快,大出血,快去领血浆!”助产士声音像是忽远忽近,孩子哭声也忽远忽近,而自己全身冰凉,像是落入冰窖里头,连举起根手指力气都没有,意识渐渐模糊,身边人嘈杂说话声听不见,孩子哭声也听不见,那时候她曾经无限接近死亡,可是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若是自己死,孩子就没有妈妈。所以她定得活下去,为孩子,她得活下去。
意识渐渐地恢复,婴儿哭声却再也听不见,她喃喃地问:“孩子在哪儿?”
她其实记得助产士告诉过她,孩子送到暖箱里去,她疲倦得想要睡觉,可是挣扎着不肯睡去,她喃喃地又问遍:“孩子在哪儿?”
没有人理会她,护士急匆匆走开去,在模糊光晕里,她看见聂宇晟,她知道自己是糊涂,不然不会看见聂宇晟。在生死大难,最最濒临死神那刹那,她几乎就看到他,她想果然是快死,有人曾经对她说过,人在临终前看见人,才是自己在人世间最放不下那个人。她直以为自己会看见妈妈,可是妈妈已经在天堂等她,她可以和妈妈团聚,所以她才会看到聂宇晟吗?
聂宇晟脸庞渐渐清晰,四周切渐渐清晰,意识点点恢复,她并不是躺在产房里,虽然这里也是医院,但切都清楚得并不是梦境。
聂宇晟旁边站着是个女医生,慢条斯理地说:“好,醒过来就好。中暑再加上低血糖,没吃晚饭吧?今天幸好是晕在们医院里,也幸好旁边有人,你正好倒在电梯门那儿,再晚点儿,电梯门就要夹住你脖子,那就危险。”
谈静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做噩梦,而是晕在电梯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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