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静比他到得早,她眼睛里都是细细血丝,在夏日清澈阳光中,更显得容颜憔悴。她眼角已经有细纹,乍看,比她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样子。
聂宇晟目光她并没有闪避,他很仔细地打量她,似乎从来就不认识她样。或许,他是真不应该认识她。最后,他掏出个厚厚牛皮纸袋,说:“钱在这里,共两万九千六百四十。只给三万,扣掉昨天替你付医药费,就只这多。”
谈静并不搭腔,她把只盒子交给他。
聂宇晟打开,仔细地翻看番,自己所有信件,还有送她些零碎东西,都在里面。不过合影相框明显摔过,镜片已经没有,相框边缘也裂道缝隙。
“胸针呢?”他抬起头来问她。
那些东西。
其实也没什,就是些他写信,他送她些零碎玩意儿,还有他们俩合影。
她知道自己不要脸到极点,可是她实在是太累,生活将她逼得太苦太苦,就像条绳索勒在她脖子上,让她透不过气来。当快要窒息快要没顶时候,她抓住任何东西,都想透口气。哪怕这口气是如此地怨毒如此地不应该。
她凭什向聂宇晟要钱?可是他果然答应给,因为她算准以他性格和自尊,他会用钱打发她,因为这样话,从此他连恨都不会再恨她。
谈静,谈静,她轻轻地,无声地叫着自己名字。你这做,是为什呢?是怕自己仍旧抱着痴心妄想吗?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陷入那样温柔可怕陷阱吗?是怕自己会在真正绝望时候,忍不住会伸出手去妄想抓住他吗?
“卖。”她坦然地说,“那个胸针镶有钻石,值几千块钱,所以卖
不用再做梦,这样也好。
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在沙发上,蜷成小小孩子样子,就像回到母亲怀抱。这七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是处于种精疲力竭状态,生活重担让她不堪重负,很多次她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可是为孩子,她直咬牙坚忍着。
她对自己太苛刻,其实她也知道,所以今天在空无人时候,在孩子和孙志军都不在她身边时候,她终于让自己虚弱又脆弱地蜷缩起来。这世界上并没有童话,没有王子会骑着白马来救她,这世界上什都没有,只有她自己,她会让自己可怜自己小会儿,可是也仅止于这会儿。明天她要去拿钱,明天她要上班,明天她要想办法把孙志军从派出所赎出来,明天她还要给平平治病。
她就那样蜷在破旧沙发里,慢慢地睡着。
所有夜班医生早上必须要查房,查完房办好交接,就可以回去睡觉。聂宇晟并没有回家,他直接去银行,再返回医院对面咖啡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