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高华很高兴,他说:“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肯见。”他教聂宇晟堆话,什该说,什不该说,聂宇晟条条地记住,又复述遍给涂高华听。涂高华很安慰样子,说:“不怕,你这样子很好,对方若要问什,你照实回答就是。他们都是长辈,你哪怕说得不周到,也不会见怪,意思到就好。”
司机送聂宇晟去约好见面地方,在车上聂宇晟接到谈静电话,她破天荒地没有叫他聂医生,可是也没别称谓,短暂而尴尬沉默之后,她问:“挺忙吧?”
“还好。”
“也没别事,就告诉你平平还好……你不用担心……”她稍微停顿下,“你自己注意身体。再见。”
手机里是“嘟嘟”忙音,聂宇晟才挂上电话。这几天他觉得自己像值连班,每天事情多到压根没时间思考,只是件接件地做下去,做完好久之后才能考虑对不对,有没有纰漏。就像是台接台地上手术,而且全是他没有做过手术,每台都难度非常高,他筋疲力尽,整个人已经差不多被掏空,可是却点转机也没有。
他拿毛巾把濡湿头发擦干,才走出去。韩秘书在等着他,他问:“涂副总呢?请他来趟。”
聂东远办公室仍旧被收拾得纤尘不染,只有聂宇晟动过东西还在被动过地方。聂东远规矩是,不让秘书们乱动自己东西,所以他把东西搁在哪里,那样东西就像长根似,固定在那里。昨天聂宇晟抽烟时候,顺手将烟灰缸搁在窗台上,现在烟灰缸被秘书洗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却仍旧搁在窗台上。聂宇晟看到,叹口气,把烟灰缸拿下来,搁回桌子上。
聂东远不在这里,可是聂宇晟觉得,父亲直在这里,办公室里处处都是他影子和痕迹,让他心里稍微安定些。
涂高华来之后,聂宇晟问他:“还应该见见谁?”
涂高华想想,说几个名字,那都是今天不太可能见到人,因为需要预约。聂宇晟说:“那就跟他们秘书约约。”
晚上十
涂高华又指出来两个人,说:“这两位平常跟聂先生关系最好,今天打电话给秘书,说不定就能见到。”
“那可不定,人情冷暖。”聂宇晟早上受银行气,到这会儿还觉得心寒,“现在是们落难,他们未必还会跟从前似。”
涂高华倒挺有把握,说:“不见得,十几年交情,聂先生出事,他们肯定也着急,当然想解最新情况。”他补充句,“而且,聂先生不会乱说话。”
聂宇晟说:“那就约吧。”
涂高华说对,两位秘书都答应今天可以见面,不过时间都不长,个说只能安排半个钟头,另个更短,二十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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