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去，跟妈妈在这里等聂爸爸。”
方主任又摸
摸他
头发，转身出去，没
会儿进来，拿着块巧克力，哄着孙平：“乖，把这个吃，等会儿饿得血压低，对身体不好。”
孙平听话地开始剥巧克力锡纸，方主任又叫护士去食堂给谈
知道最后被警方击毙那个人，就是CM项目那个病人哥哥。
心外科走廊里到处是血，警察还在勘察现场。谈静抱着孙平，被几个医生半搀半扶，进医生值班室里。谈静整个人都已经木，孙平也吓坏，母子俩都像是灵魂出窍，只余躯壳，所以旁人叫他们坐，谈静就抱着孩子坐下。有人给她茶，她就木木地接过去，放在桌子上。孙平紧紧搂着她脖子，隔会儿就问：“妈妈，聂叔叔呢？”
谈静翻来覆去只有句话：“平平乖，爸爸在做手术。”
问十几遍之后，孙平隔会儿就问：“妈妈，聂爸爸呢？”
谈静眼泪簌簌地落在孩子头发顶上，却说不出话来。听证会之后，医院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聂宇晟儿子，心外科人看着他们母子俩这情形，更觉得心酸。护士长过会儿，拿瓶牛奶来：“平平乖，你中午饭都没吃，饿不饿？喝牛奶好吗？”
孙平紧紧搂着母亲脖子，摇头：“不要牛奶，要聂爸爸。”
句话差点又让护士长掉眼泪，她去张罗套干净衣服来给孙平，因为刚刚急诊大夫急着做检查，把孙平衣袖裤管全剪开。谈静很安静，护士长和几个护士接过孩子，她就松手，等她们帮孩子换好衣服，孩子重新依偎进她怀里，她就抱紧。
手术做七个小时，她就在值班室里坐七个小时，警察问她话，她也很顺从地回答。跟聂宇晟是什
关系？认识歹徒吗？警察极力地安慰孙平，但孙平吓坏，只是搂着谈静脖子，隔会儿就说：“要聂爸爸。”
方主任出来之后，看到谈静抱着孩子还坐在那里，就像尊雕像似。他终于心软，走过去跟谈静说：“你别着急，手术基本上做完，心肺伤得不严重，做手术，心里有数。就是脑外伤……脑外黎主任做开颅……天坛陈清明主任是黎主任师兄，他刚刚也赶过来会诊，这已经是国内最好脑外科权威……”方主任摘下眼镜，对谈静说，“你别哭，你也别急，医院同事们会尽最大努力，小聂是学生……”
谈静没有哭，方主任倒忍不住掉眼泪，他跟无数病患谈过话，安慰过无数焦虑病人，在心外科，经历过无数次抢救，见过无数生离死别，可是今天谈静没有哭，他自己倒老泪纵横。他擦擦眼角，伸手摸摸孙平头发，说：“孩子，乖，天都黑，跟爷爷去吃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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