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怎这般恶毒?”他皱着眉毛瞧着,那目光就像两枝冷箭,硬生生像是要在身上钻出两个窟窿似,“你别装腔作势!”
这不是他惯常和吵架套路,觉得莫名其妙:“怎?”
“怎?”他咬牙切齿地对说,“赵良娣吃你送去寿面,上吐下泻,你怎用心如此之毒?”
朝他大大地翻个白眼:“没送寿面给谁,谁吃拉肚子也不关事!”
“敢做不敢认?”他语气轻蔑,“原来西凉女子,都是这般没皮没脸!”
阿渡忽然跳起来,她跳也吓跳。这时候四周突然大放光明,有人点燃灯烛,还有堆人持着灯笼涌进来,当先正是永娘。隔着老远她就眼泪汪汪扑地跪下去:“太子妃,请赐奴婢死罪。”
顶讨厌人跪,顶讨厌永娘,顶讨厌人叫太子妃,顶讨厌动不动死罪活罪。
“哎呀,这不是好好地回来嘛。”
每次回来永娘都要来这套,她不腻都腻。果然永娘马上就收眼泪,立时命宫娥上前来替梳洗,把那身男装不由分说脱去,给换上最不喜欢衣服,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又喜忧参半,好像块千层糕,剥半晌还见不着花生。
永娘对说:“明日是赵良娣生辰,太子妃莫要忘,总要稍假辞色才好。”
大怒,李承鄞跟吵三年,最知道怎样激怒,跳起来:“西凉女子才不会敢做不敢认,没做过事情为什要认?们西凉女子从来行事爽快,漫说个赵良娣,若是要害谁,只会拿刀子去跟她拼命,才不会做这种背后下毒宵小!倒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冤枉人,你算什堂堂上京男人?”
李承鄞气得说:“你别以为不敢废
困得东倒西歪,那些宫娥还在替洗脸,襟前围着大手巾,后头头发披散开来,被她们细心地用牙梳梳着,梳得更加昏昏欲睡。觉得自己像个人偶,任凭她们摆布,永娘对唠唠叨说很多话,句也没听进去,因为终于睡着。
这觉睡得十分香甜,吃得饱,又被人追大半夜,跑来跑去太辛苦。睡得正香时候,突然听到“砰”声巨响,眼睛睁就醒,才发现天已经大亮,原来这觉竟睡到日上三竿。看到李承鄞正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永娘带着宫娥惊慌失措地跪下来迎接他。
披头散发脸也没洗衣,可是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倒不是害怕李承鄞,而是如果躺在床上跟他吵架,那也太吃亏,太没气势。
他显然是来兴师问罪,冷冷地瞧着:“你还睡得着?”
打个大大呵欠,然后才说:“有什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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