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扬,手中利刃“嗤”声割开衣袖,半个身子已经凌空,他应变极快,抽出腰带便如长鞭扬,生生卷住,将硬拉住悬空。那腰带竟然是当日替他系上那条,婚礼新娘腰带,累累缀缀镶满珊瑚与珠玉……曾经渴求白头偕老,曾经以为地久天长,曾经以为,这就是天神让眷恋那个人……曾经在他离开婚礼之前亲手替他系上,以无限爱恋与倾慕,期望他平安归来,可以将他腰带系在腰间……到那时候,们就正式成为天神准许夫妻……手中短刀挥起,割断那腰带,山风激荡,珠玉琳琅便如场纷扬乱雨飞溅……终于看清他脸上神色,竟然是痛楚万分……只轻轻往后仰,整个人已经跌落下去。无数人在惊叫,还有那中原裴将军,他声音更是惊骇:“殿下……”崖上切转瞬不见,只有那样清透天……就像是风,托举着云,却不断地从那些云端坠落。整个身子翻滚着,脸变成朝下,天再也看不见,无穷无尽风刺得睁不开眼睛。阿渡告诉说这底下就是忘川,可是忘川会是什样子?是潭碧青水吗?还是能够永远吞噬人深渊……虚空绝望瞬间涌上,想起阿娘,就这样去见她,或许真好。已经万念俱灰,这世上唯有阿娘最疼爱……有人抓住手,呼呼风从耳边掠过,那人拉住,们在风中急速向下坠落……他抱着在风中旋转……他不断地想要抓住山壁上石头,可是们落势太快,纷乱碎石跟着们起落下,就像满天星辰如雨点般落下来……就像是那晚在河边,无数萤火虫从们衣袖间飞起,像是场灿烂星雨,照亮和他脸庞……天地间只有他凝视着双眼……那眼底只有……做梦也没有想过,他会跳下来抓住,直以为,他从来对没有半点真心。
他说:“小枫!”风从他唇边掠走声音,轻薄得几乎听不见。想,定是听错,或者,这切都是幻觉。他是绝不会跳下来,因为他是李承鄞,而不是顾小五,顾小五早已经死,死在突厥与中原决战那个晚上。
他说句中原话,并没有听懂。
那是记忆里最后句话,而也许他这样追随着坠下,只为对说这样句,到底是什,已经无意想要知晓……觉得欣慰而熨帖,知道最后刹那,并不是孤独个人……沉重身躯砸入水中,四面碧水围上来,像是无数柄寒冷刀,割裂开肌肤。却安然地放弃挣扎,任凭自己沉入那水底,如同婴儿归于母体,如同花儿坠入大地,那是最令人平静归宿,早已经心知肚明。
渊水“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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