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走到面前,从自己披散头发间看到他靴子,再近步,再近步……正要刀扎过去,他却慢慢地弯腰坐下来,瞧着。
直直地瞧着他。
他低声道:“小枫,那人不可不除,他武功过人,竟能挟制君王,于万军中脱身而去,不能不杀他……”
连愤怒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以你为饵是错,可是也是不得已。赵良娣为世家之女,父兄悉是重臣,得有个正当名义才能除去她。赵家和高相狼狈为*,陛下亦为高党掣肘,所以才下决心替陈家翻案,陈氏旧案旦重新开审,势必可以拔除高于明……赵良娣又陷害你……只能先将计
次又次,身边人为送命。
他们杀阿翁,他们杀阿娘,他们杀赫失,他们又杀顾剑……他们将身边人,将爱着人,个又个杀得尽……裴照说道:“阿渡姑娘伤处急需医治,太子妃,末将已经命人去请太医……”
冷冷地瞪着他,裴照并不回避目光,他亦没有分辩。
不愿意再跟他说句话。
可是阿渡伤势要紧,不让他们碰阿渡,自己将阿渡抱起来。每次都是阿渡抱,这次终于是抱她,她身子真轻啊,上次她受那样重伤,也是顾剑救她,这次她能不能再活下来?
,像是沙漠上刮过厉风,阵阵旋过自己喉咙,说不出难受:“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晒着太阳……噫,原来它不是在晒太阳……是在等骑马路过姑娘……”
裴照上前来扶:“太子妃……”
回手掌就劈在他脸上,他似乎怔怔,但仍旧将硬拉起来:“末将送太子妃去见殿下。”
“谁也不见!”厉声道,逼视着他,“你们……你们……”反复两次,竟然想不出词来指责他。他不过是奉李承鄞之命,罪魁祸首还是李承鄞。
阿渡奄奄息,顾剑死。
阿渡右肩琵琶骨骨折,还断根肋骨。太医来拔掉箭杆,扶正断骨,然后敷上伤药,阿渡便昏沉沉睡去。
蜷缩在她病榻之前,任谁来劝,连眼皮都不抬下。用双臂抱着自己,心意地想,待阿渡伤势好,就待她回西凉去。
李承鄞来见,衣上全是血水,头发亦是披散纠结,他皱眉道:“替太子妃更衣。”
永娘十分为难,刚刚上前步,就拔出金错刀,冷冷地盯着她。
李承鄞挥挥手,屋子里人全都退出去。
都是因为为。
他们设下这样圈套,顾剑本来可以不上当,只是因为。
顾剑本来也可以不死,只是因为。
是要他救阿渡。
他便拼命救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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