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睡得正香,阿渡突然将摇醒。她单手持刀,黑暗中看到她眼睛里亮光,连忙爬起来,低声问:“是李承鄞人追上来?”
阿渡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她不知道,还是她没猜出来。
们伏在夜色中静静等候,忽然听到“嗤”声轻响,若是不留意,根本听不到。只见根细竹管刺破窗纸,伸进来。阿渡与面面相觑,那只细竹管里突然冒出白烟来,闻到那味道,便觉得手足发软,再也站不住,原来吹进来这白烟竟然是迷香。阿渡抢上步,用拇指堵住竹管,捏住那管子,突然往外用力戳。
只听声低呼
领队高丽人急,比划着和那人求情,说要走就起走,也帮着恳求,那人被们怪腔怪调中原官话吵得头昏脑胀:“再不走就统统留下思密达!”
们犹是副不死心样子,围着那人七嘴八舌,这时后面等候队伍越来越长,更多人不耐烦,纷纷鼓噪起来。本来天朝与高丽多年交战,中原人对高丽人就颇有微辞,现在更是冷嘲热讽,说高丽人最是喧哗不守规矩。
那些高丽商人气得面红耳赤,便欲揎拳打架。校尉看着这些人就要打起来,怕闹出大事来,更怕这里堵人越来越多,连忙手挥:“就刚才指那两个高丽人不准出城,其他轰出去!”
们群人带马队被轰出城门,那两名高丽商人无可奈何地被留在城内。心中好生愧疚,领队却悄悄拉拉衣袖,朝伸伸手。
没弄懂他意思,领队便捻着胡子笑起来,用不甚熟稔中原话说:“给钱!”
大是惊诧:“米罗不是给过你钱吗?”
那领队高丽人狡猾地笑:“两个人,城里,加钱。”
想到他们有两个同伴被扣在城里,便命阿渡给他片金叶子。
后来深悔自己大方。
那高丽人看到金叶子,眼睛里差点没放出光来。后来路上,那高丽人时时处处都找借口,吃饭时候要们给钱,住客栈时候要们给钱,总是漫天要价。虽然不怎聪明,可是这三年来几乎天天跟阿渡在上京街头混,什东西要花多少钱买,还是知道。寻常两片金叶子就可以买下间宅子,那高丽人却吃顿饭也要们片金叶子,把们当冤大头来宰。想反正这些钱全是李承鄞,所以花起来点儿也不心疼,再说他们确实有同伴被拦在城里,让那些高丽人占点便宜也不算什,于是只装作不懂市价而已。那些高丽人虽然贪婪,不过极是吃苦,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直到日落才歇脚。每日要行八九个时辰,三年没有这长时间地骑马,颠地骨头疼,每天晚上到歇脚客栈,头挨枕头就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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