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
父亲眼底似乎有泪光，他说：“五郎，你醒
醒吧，她早就已经死。”
从来没有见过陛下有那般神色，他直待父亲温言和色，唯有此刻几近狰狞，连脸上
肌肉都扭曲，把揪住父亲衣襟，看到陛上手背贲胀青筋，他声音因为凶狠而几乎嘶哑道：“你胡说！”
父亲抖得喘不过气来，亦连大气都不敢出。殿中只有父亲喘息声音，声接着声，像是破败风箱。陛下声音却缓和下来，他甚至笑笑：“阿照，你也晓得，她是回西凉去。她可将咱们都骗过去，连你这
精明人，也被她骗过去。”
父亲咳喘着，低声叫声：“陛下……”他眼神悲怆而无望，他声音亦是：“朝阳公主不是她女儿，公主亦没有半分像是她模样，你明明心里也知道。公主乃是贤妃李氏所出，太子妃已经故去三十年……十几年前去看过，她坟上青草，都已经长满……”
那是第次看见陛下流泪，很大颗眼泪，无声涌出来，滚落在他胸前袍襟之上。他胸前袍子绣着细密花纹，那颗明亮泪珠就噙在龙首上，似坠非坠。父亲抱住陛下双膝，仿佛是哄劝，又仿佛是安慰，更仿佛是怜悯。陛下像个小孩子，终于嗬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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