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入住,此生最怕就是旦毙命任上。”说完又呵呵笑道:“只可惜满朝上下也没个厚道人,当初听他说这话,皆当面笑赞他有武侯遗风。如今又说,虽未做到死而后已,却也做到半儿。”定楷忍烫剥颗他拣出栗子,面吃面笑道:“何相有苦衷,陛下未必没有。满朝论资历数他最老,论性情要数他最和善,难得得是不亲陛下、不亲东朝、不亲边将也不亲封建,偏又面皮够厚。这样尊活菩萨,闭着眼任事不管,只管替陛下占住这把交椅,这些年来省去陛下多少精神?”长和道:“陛下只要尸位素餐,只可惜这位菩萨不识趣得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中风。依殿下所见,陛下若要再提举,花会落谁之家?”定楷将邸报递还给他,仍旧自己持箸,将几颗栗子在地上成几排,首排三而次排六,方道:“何道然这几年坐在宰相位置上,生生将相位坐成虚设。陛下好容易得以避开省里,种种庶务得以径向六部号令,只怕时不想再自寻麻烦。”又问道:“你知道东朝可曾向陛下荐过什人选?”长和答道:“还不曾听说。”定楷点头道:“这是和东朝相关大事,三省中有张陆正与他固然是好,再出李栢舟却也是祸事,他不能不谨慎。”半眯着眼睛,盯着那栗子看半晌,忽然自顾自扑哧笑。
长和自要发问,定楷道:“是想起前些日子,东朝在朝堂上说话。”遂将皇帝表彰当日太子对答复述遍。长和细细玩味,问道:“殿下笑,可是东朝驱驰奔走几个字?”定楷颇为赞赏看他眼,将地上二排两只栗子取出,依旧投入火中,道:“东朝当众说与其是谦辞、是撇清,到不若说是实情、是抱怨。陛下干放着相位不用,倒派储君日日衔宪,在部中辗转。只是这六部之中,规定死他又只能前往户工二部。此二处位卑事冗,有功不赏,有过必罚,面轻易桎梏顾思林,面又轻易桎梏东朝。”他转向地上还剩七枚栗子道:“若是你是东朝,可还有余力想这朝三暮四,或是朝四暮三?”
长和随他乐,撇去此节不提,只是又将此次京察各处迁转报告给定楷,此事颇为繁琐,难得他记性好,手中又拿着提辞,不时看看,将省、部、台、卫变动与定楷说下来,也耗去近个时辰。定楷在旁蹙眉聆听,只觉皆是正当移动,并无甚蹊跷,才微微安放下心来。正在回味中,忽又问长和打岔道:“此次迁入兰台旧翰林,臣皆按王爷钧旨,各有奉献。只是臣想着,时已至此,主持京察吏部天官朱缘朱大人处,王爷可要预备下些什?”定楷摆手道:“此人你不要去招惹他。”长和奇道:“臣直奇怪,此人是李栢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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