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过去,见她意识模糊,左右又无内人经过,便抱起她,欲送她去尚药局。
那是段较远路程。其间经过内东门司,恰逢张茂则先生自内走出。
他看见们,颇惊讶,问缘故,然后以两指探秋和脉搏,须臾,道:“倒无大碍。你这样抱她去尚药局太辛苦,不如进来,给她施以针灸,应该很快会好。”
带们到内东门司厢房内,他取出盒金针,略加几针于秋和头、颈处,不过片刻秋和神色便已缓和。张先生温言嘱她勿紧张,继续施针,待炷香燃尽,才拔出金针。
秋和面色好许多,曲膝施礼道谢,张先生道:“董内人无须多礼。你只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才有如此症状。往后要注意休息,多保重。”
再说什。
晌午过后,秋和欲告辞,却又被苗昭容几名侍女挽住,纷纷要向她学新发式,秋和少不得教她们,半日时光又这样消磨过去。苗昭容留她在阁内用晚膳,待她终于可以回居处时天已尽黑。
主动请命送她出门,迅速回房取崔白《秋浦蓉宾图》藏在袖中,再提灯笼带她离开。
走出嫔妃宫院门,见四下无人,才取出画轴,告诉她崔白离画院时所托之事。她接过画轴,面呈浅笑,目中却有泪盈眶。
“崔公子……还会回来?”她低声问。
秋和低首答应。张先生又道:“听楚尚服说,你夜间回尚服局后还要调制妆品,教导小宫人,这样歇息时间便没多少。明日向皇后说明,请她只让你在后宫做半日事罢。”
秋和含泪拜谢,张先生避而不受,让送她至居处。
送秋和归来,再入内东门司,张先生尚在洗针消毒,未曾离去。向他道谢,他微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又不是为你施针,何必谢。”
赧然低头笑,问他:“先生学过医术?”
“年少时在御药院做过事。”他轻描淡写地说。打量服色,又含笑道:“不错,进阶。恭喜
从她略带颤音话语里闻到忧伤味道,这令有些不知所措,为不致她失望,只能答:“也许……以后会吧。”
她勉强笑笑,谢过,然后匆匆道别,紧搂着画轴离开,转身,右臂即微微抬,应是在拭泪。
此后秋和仍是经常来仪凤阁,亦常去俞婕妤处,皇后偶尔也会叫她过去。终日这样忙碌,破晓前便入内宫,往往又要到天黑才归,难怪以前总寻她不到。
某日又在仪凤阁待到很晚,依然是送她出内宫。她那时显得十分疲惫,面色青白,走路也略有些摇晃,问她要不要歇歇再走,她说不碍事,连催回去。最后虽停步,终究有些担心,直目送她。
她走到皇仪门前,终于支撑不住,身子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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