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不便做京官,也补外几年,但最近官家却不顾爹爹反对,将他召回来,让他进翰苑,做学士。觉得挺奇怪,回来问爹爹原因,他却不肯跟说。直到昨天,随母亲去外公家贺岁,与他家那群姐姐妹妹、舅母表嫂闲聊,她们才告诉说,欧阳内翰这两年兼开封府,翰苑事就管得少,何况他去年又在忙着弹劾包拯,官家觉得翰苑缺人,于是就急着把夫君召回来。”
她说欧阳修弹劾包拯之事去年闹得挺大,亦有耳闻。起因是权御史中丞包拯率御史台*员相继弹劾三司使张方平,说他不称职,最后导致张方平被撤职。今上随后宣布由宋祁接任三司使,包拯又说不好,转而弹劾宋祁,逼今上让宋祁补外。于是今上倒乐:你觉这人不行,那人不妥,不如就让你自己去做罢!大笔挥,写下词头:以权御史中丞包拯为全三司使。
皇命既出,欧阳修大怒,立即上疏弹劾包拯,洋洋上千言,说包拯“天姿峭直,染素少学问”,“蹊田夺牛,岂得无过”,“言人之过似激汗,逐人之位似倾陷……今拯并逐二臣,自居其位,使将来*侫者以为说,而惑乱主听;今后言事者不为人信,而无以自明”……奏疏上,包拯亦感不安,避于家中不受任命。但任欧阳修如何劝说,今上都不改成命,再三坚持,包拯才走马上任。
国朝奉行避亲籍制度,般来说,宰执重臣亲属不能再身居要职,甚至不能同时做京官。包拯弹劾宋祁理由之就是其兄宋庠方执政,故他不可再任三司使。而听若竹言下之意,似乎她父亲也是朝廷重臣,因此她夫君不便做京官,遂补外几年。只是最近较少打听翰苑之事,也不知哪位外郡*员最近被召回,做内翰。
“原来姐姐夫君是内翰,果然没猜错!”公主得意地抚掌笑。
翰林学士官阶为正三品,公主此前对若竹夫君品阶论断确没错。
张夫人闻言笑:“她这夫君可不得,及第十年便做内翰,国朝以来也没几人。”
“哦?”公主好奇追问,“那他是……”
“他只是承蒙圣上加恩,捡个便宜。”若竹轻描淡写地说,也不急于提及丈夫姓名,继续说她家事,“后来外公家女眷们就在讨论欧阳内翰和包拯孰是孰非,大多都觉得包拯弹劾宋祁其实没错,除应避宋庠执政之嫌外,宋祁也却是像包拯说那样,喜欢游宴,奢侈过度,而三司使主管国家财政,是不应该由这样人出任。然后,她们开始讲朝中流传小宋故事,其中则颇有趣:小宋姬妾甚多,他知成都府时,有天设宴于锦江边,酒喝半忽然觉得风太大,有点冷,便派人回家取件半臂来给他穿。结果那家仆回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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