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思罗机场!伦敦!这是全球我最喜爱的城市之一,美中不足的是它的天气、食物和服务,这三点均为欧洲最差。尽管如此,你仍不得不爱英国人,或者,就算不爱他们,至少你也得尊重他们。毕竟,一个国土面积与俄亥俄州相仿、自然资源仅有价值几十亿英镑高灰煤的国家竟能主宰全球200多年,这可不常见。
但实际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英伦岛屿诞生了帕翠西亚姨妈。对我来说,她就是英国最有价值的自然资源,而几个小时后我就能见到她了。她总能让我冷静下来,而即便一点点冷静地也会产生很长远的影响。
帕翠西亚姨妈和我挽着手臂沿着伦敦海德公园绿树成荫的小路走着。“那么,亲爱的,”帕翠西亚姨妈说,“我们何时开始本次美妙的旅程?”
我温和地对帕翠西亚笑笑,接着深吸了一口气,体味着英国冷冷的空气,此刻雾气很浓。在我眼中,海德公园很像纽约的中央公园,都是生机勃勃大都市环绕下的一小块乐土。在这里,我有种回家的感觉。上午10点,即便有雾,太阳也已高高升至空中,极为鲜明地突出了公园中的风景——将500英亩翠绿的草地、挺拔的树木、认真修剪的灌木丛和精心打扮的马匹变成了一道绚丽的风景线,如画的风景足以用来制作明信片。公园中弯弯曲曲的混凝土小路恰到好处,均为刚刚铺砌,上面一点垃圾都没有。此时,帕翠西亚和我正在其中一条小路上走着。
帕翠西亚长得很漂亮,但这和你在《Town&Country》杂志上看到的65岁女人的美丽——即优雅地见证年华逝去的“晴雨表”——不同,帕翠西亚绝对更美。她的美丽源自于内在,一种自身体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的温暖,并与她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产生共鸣。这种美犹如静止的水,犹如山上清爽的空气,这种美源自一颗宽容的心。就外在而言,她长相普通。她比我稍矮一点,比较瘦削。她有一头齐肩的红棕色头发,一双淡蓝色眼睛,脸颊非常白晳,脸上可以看到皱纹。少年时期,她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小公寓下面的防空洞里躲避纳粹的闪电袭击。她两个门牙之间有条小缝,一笑就会露出来。她是个爱笑的人,我们俩在一起时尤其如此。今天上午她穿着一条长长的格子裙,一件乳白色衬衫,前面一排金色纽扣,一件和裙子非常搭配的格子外套。衣服都不贵,不过看起来却很讲究。
我对帕翠西亚说:“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明天去瑞士。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会一直在伦敦等,直到你想去为止。我正好在这儿有点事要办。希思罗机场有一架直升机在等我们,一小时内就能把我们送到瑞士。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在那儿待一天,看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