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浑身发软瘫在地上，咳得快要断气，耳边隐约听见他问：“
可以吃吗？”
吃？吃什
？她警觉地扭头望，却见他捏着她用过
筷子，端起她吃剩饭碗，夹
筷子肉末茄子，吃得认真且仔细。那筷子上还沾着她方才吃剩白菜，饭碗边上还沾着她不小心掉落饭粒。他有没有洁癖她是不清楚，但个男人可以这随意吃陌生女人剩下东西吗？
不用手掐，她脸现在也和染血似红，眼泪汪汪，
钱。傅九云真是个祸水啊，活生生祸水，他住青楼，青楼生意就夜夜爆满，现在他住清风楼，门口排队人眼看都快排到前街，粗粗看，竟十有八九都是和她样年轻提着盒子篮子姑娘。
原来大家都想到处，竟有这多人送饭。姑娘们还有意无意地攀比菜色，因见都是家常菜没什好比，就开始攀比手里盒子篮子质地。覃川手里半旧木盒子引来不少鄙夷目光。
清风楼对这反常切早有准备，三四个伙计挡在门口，大声嚷嚷：“慢点慢点！大家都有份！钱银子报名费，手交钱手交饭，在这边册子上登记饭馆与个人名字。公子齐先生保证每样菜都仔细品尝，倘若哪家饭菜合先生口味，将有神秘大礼送上！诸位要踊跃参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居然还要报名费！覃川转身就走。丫就吃吧！这多人，撑死丫！
只是就这提着饭菜回去，见到老板娘不好交代，少不得瞒天过海番……她四处看看，趁人不注意，抱着盒子钻进条僻静小巷，端出依旧热气腾腾饭菜汤，双手合十：“老天有眼，浪费食物是可耻，傅九云跟你们无缘，来吃掉好。”
说罢塞大筷子鸭掌白菜进嘴。
饭吃小半，头顶忽然吱呀声，扇窗户被推开。个男人半截身体探出来，赞叹：“好香，饿。”
覃川抬头，正对上那张青木面具，口饭登时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个劲挠墙。他翻身跃，轻飘飘地落在她身边，蹲下来，笑吟吟地问：“你也是来送饭菜？怎不送上来，反倒自己在这边偷吃？”
她还在痛苦地挠墙，脑袋奋力在墙上撞着，试图把喉咙里那团可恶饭菜撞出来。他面对她说：“别激动，莫怕，来，看看饭菜。”面探头看菜，仿佛完全没看到她在旁凌乱地扭曲着，还在赞叹，“清炒蕨菜倒是不错，你怎知爱吃蕨菜？”
她要死她要死！被团饭噎住，口吐白沫死在她最不想看见人面前。覃川手指乱扭，冷不防抓到他衣服，他俯身下来，捧着她脸颊，嘴唇贴在她颤抖唇上，轻轻吹口气，那团倔强饭立即柔顺安静地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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