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咳两声,装没听见,耳根却有点发烧。幸好戴着假脸,旁人看不出脸红。
大堂里突然安静下来,这屋子人,瞪眼看他个人吃饭,气氛怪异得很。傅九云毫不在意,众目睽睽下,吃得慢条斯理,动作优雅。明明并不是狼吞虎咽,可饭菜还是很快见底。
老板娘特别殷勤:“先生再添点饭吧?”
他将筷子整齐地摆在碗上,摇摇头:“不,多谢,已经饱。”
说罢却从怀中掏出朵精致剔透金花,屋内再次陷入突然沉寂,每个人眼睛都不由自主被它吸引去。金花约有巴掌大,满屋子晕黄灯光下,黄金色泽令人目眩。那薄软而纤细金色花瓣上,仿佛还有露水在滚动。姑且不说黄金值多少银子,单是雕刻金花手艺,便举世
公子齐在第三天打烊时候静悄悄地出现在饭馆大堂中,老板娘刚把大门合上,回头便望见他那张青木面具,当场因为激动过度晕过去。郭大婶伸手想扶来着,但传说中公子齐先生已经先下手为强,拦腰将肥肉滚滚老板娘把抱起,毫不吃力,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如少女般红脸颊郭大婶,声线温柔:“把她放哪里好?”
郭大婶流着鼻血倒下去。
覃川是被慌乱伙计们撞门拖出来。她正在洗头,用手拧着滴水头发探头往大堂看眼,老板娘和郭大婶人占张桌子,瘫软在上面呈晕死状。公子齐先生戴着青木面具,坐在大堂正中悠哉地喝茶,二郎腿跷得十分自得。
“先生来呀。”覃川装模作样地走过去打个招呼,头发上两滴水落在他手背上,他微微动,低头言不发地看着手背。
旁边颤巍巍地递来块帕子,老板娘泪流满面:“先生别介意……她素来这鲁莽,拿……拿去擦擦吧……”
他却将手背放在鼻前轻轻嗅,唇角扬起:“好香,是加栀子花香油?”
又在卖弄风骚!傅九云你还能有点别正经手段不?覃川打心眼里鄙视他这副骚包孔雀样,暗咳声转移话题:“先生用过饭没?不介意话,去做些小菜,先将就下吧?”
他果然点点头:“也好,先吃饭,然后谈正事。”
正事?他要谈什正事?覃川捉摸不透他要搞什鬼,难不成又要像上次那样,软硬兼施地逼迫她跟他回香取山?猛虎在脚下不安地吼叫,它还记得当日在客栈被傅九云掌打伤事,此时简直如临大敌。覃川轻轻踢它脚,低声道:“你躲着别出来,不许冲动。”
她做三菜汤,因记着傅九云说他喜欢蕨菜,便特意多做些。端去大堂时候,老板娘和郭大婶已经殷勤地坐在他身边陪着说笑。傅九云见那盘明显分量足够蕨菜,果然笑,低声道:“有心,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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