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抓把小米在它面前晃悠,引诱它:“喂,叫声好姑娘才给你吃,不然饿死你!谁是骗子?”
身后突然传来声熟悉嗤笑,她手腕抖,整把小米哗啦啦撒满桌。来不及转身,有个人从后面紧紧环抱住她,温热吐息喷在耳郭上。
他声音醇厚酥软,如此熟悉,如此熨帖:
“来得迟,是不是在怨?”
如两人第次在香取山相遇那天。
,嘴里像含颗萝卜。
覃川什也听不清,哭笑不得:“师叔,你到底在说什?慢慢说,根本听不清呀!”
他摆手:“叫你出去走走,要单独品尝这美酒!”
她实在摸不透此人葫芦里卖什药,只得起身出通明殿。
香取山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出通明殿向东走,有片水域,岸上柳树们原本是成精,魂灯被点燃后,柳树精便成真正柳树,不会动不会说话。如今魂灯熄灭,被勾走魂魄也不能回来,柳树们只生出些许灵性,无风自舞着。
他漫不经心,隐隐含笑。
她却已是痴。
(全文完)
行过水域,将那些漂亮精致殿宇数过四栋,是傅九云曾经住院落。
覃川在门前站许久,大门没锁,香取山建筑大多是没有锁。推门进去,看着熟悉房屋,禁不住想起曾经在这里生活些许乐事,覃川不由莞尔。
后院水潭依旧,里面还有小鱼游来游去。在这个地方,她曾故意把傅九云衣服给洗烂,挂得整个后院都是,气得他脸色发青。走廊两旁都是房间,她也曾借着打扫由头,将橱上花瓶器皿砸个稀巴烂。
卧室床板依然可以抽出,给他做贴身侍女时候,她时常抽出床板来睡,时常忍耐他大半夜突然刁难,譬如让她烧水倒茶、添香加被之类琐事。
窗下八哥居然还活着,见她便开始扯着嗓子大叫:“坏蛋!骗子!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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