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过,阵突如其来馥郁侵袭鼻端,顺风瞧去,月色下朵重瓣晚香玉热烈绽放,淡紫色花瓣重重叠叠,将月色都映得几分旖旎。惊喜呼道:“可算开!”
身后有浅浅暖暖呼吸隐约拂过后颈,“从今日起,便唤你觅儿,可否?”
心不在焉道:“自然可以。”
回首,小鱼仙倌温和朝笑,面上红云已褪,开口道:“听闻此花又唤月下香,果然好看,不过以为却不及月下霜。”
疑惑瞧瞧周遭,倒没有瞧见有落霜。
“多谢多谢。”骑鹿可比驾云稳妥多,便是不慎栽也好有块肉垫子。
那小乖乖生硬在身旁卧下,肚子抽抽,打个白菜嗝。
又撸撸它后颈上短毛,端茶水在园子中央那株晚香玉旁蹲下来,这花虽是打朵儿,等这大半夜却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肯痛痛快快打开,十分地不给面子。
身后传来阵轻悄脚步声,小鱼仙倌亦在身旁蹲下来,细细看着那花,默默无语。
约摸过盏茶辰光,杯中茶饮尽,预备起身去添茶,却听身边小鱼仙倌静静开口:“润玉清寒,世与夜为伴,无尊位,少亲朋。倾其所有,不过几只小兽,宅陋室……他日,锦觅仙子若嫁与为妻必要受些委屈,如此,锦觅仙子可会嫌弃?”
夜里,宿在水神爹爹洛湘府,夜好眠,日上三竿方才起身。梳头时顺手将凤凰翎羽往头上簪,方才记起昨日凤凰命今日辰时去留梓池畔寻他,心中惊,掐掐时辰,已巳时将尽,可不得!惶惑起身就往栖梧宫赶。
小鱼仙倌赠小鹿倒也乖巧,亦步亦趋随着路行至栖梧宫,将将要奔至留梓池畔,却闻柳絮深处个脆脆声音道:“哪个锦觅?”
嗳?似乎听见有人唤,遂停脚步往声音来处去。
此时,听得另个声音道:“还有哪个锦觅。不就是在栖梧宫随行二殿下左右将近百年那个书童!”
“啊!竟
回头,但见小鱼仙倌仍旧维持方才模样凝视着那株晚香玉,专注模样仿佛适才说话并不是他,只是那画花袖口却被他攥在手中,指尖染些许墨色。
小鱼仙倌既问,不免认真掂量番,听闻但凡女子到定年纪都是要嫁人,既是这般,嫁谁不是嫁,不若嫁给小鱼仙倌倒还熟门熟路,况,夜神灵力高强,往后起双修定能长进不少,身外之物怎比灵力重要,遂回道:“不嫌弃。”
指尖袖口松,那朵墨花随着白绢泻落地,小鱼仙倌蓦然转头,望着眼盈盈水间划过线星光。
复又蹲下,庄重问他:“们何时双修?”
小鱼仙倌身形定,少顷,两颊上莫名泛起淡淡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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