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我心里明白。因为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观察了小野木先生。这点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我乘上您的车,说出‘送到贵宅附近’的时候,您吃惊了吧?事后,连我自己都对这种勇气感到很惊讶。”
“不,当时那是很自然的。”赖子的措辞很巧妙。
其实,只能说当时那样做是顺理成章的。看到先坐进出租车的赖子仍然把身子俯伏在前座的靠背上,小野木实在放心不下。打过针以后医生说,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并劝她躺在原处休息一下。可她却谢绝了,说要乘出租车回家去。连站在一旁的小野木
“怎么了?”
医生也冲小野木讲话。小野木不好说与己无关,便含混地说:“是突然难受起来的……”
只这一句话,医生心里便有了数。他转向靠着椅子用手帕捂在脸上的妇人问道:“您哪里不舒服?”
小野木虽然没有听到,但妇人确实小声作了回答,医生点了点头。
“是胃痉挛呢。那么,给您打一针吧!”
,请到那儿去吧。”引路姑娘一面搀着妇人走路,一面回过头对小野木说。语气之中把小野木认作了妇人的同伴。
小野木想开口说“我不是她的同伴”,但却没有说出口。当时的心情是,既已一同到了这里,索性帮忙到底,陪她到医务室去。事后想来,似乎可以说,小野木当时就已经被结城赖子吸引住了。
引路姑娘搀着她的胳膊,走下地下室的阶梯。小野木稍微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后面,打算把她交给医生后,立即就返回剧场里去。远处传来了长时间鼓掌的声音。
医务室里,医生护士全都不在。
“我马上把大夫请来,请稍候一会儿。”引路姑娘不朝病人,而向跟在后面的小野木说。
说着,又看了看小野木的脸。看来,医生、护士、引路的女孩子,统统都把小野木完全认作是病人的同伴了。
“那时候,您为什么不逃开呢?”后来,赖子也这样问过。
“我总觉得,就那样回去有些不合适。心想,至少要照料到让您乘上汽车。”小野木这样回答。
“我当时想,这真是位好心人。”
“这家伙是个居心不良分子吧……您心里没这样嘀咕吗?”
医务室很狭小。看病桌子旁边就是进里屋的门,里屋铺着两张草垫子,角落里叠放着供急诊患者使用的棉被。
引路姑娘大约正在寻找医生和护士,没有立即返回来。小野木感到自己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境地。
“当时,我曾想说:‘请您回到观众席去吧。’但因为很难受,连这话都讲不出来。而且,心里也很紧张,怕我被一个人丢在那里。”
后来,赖子谈起当时的情景,轻轻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工夫,医生和护士一起回来了。看样子方才是在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