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十五米高的地方,从东京湾吹来的海风就毫无遮掩了。”
恭介也抽起了香烟。
“现在才九点。,bao走族们早点来下面的公路才好啊。”
中野探出身子望着正下方。路灯照射下,漫长的公路依然空空荡荡。
“是啊,说不定他们来得会比预计的早。抽完这支烟我们就着手准备吧。”
涂着白漆的操控室,窗户紧闭着,里边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门上了锁。尽管明知道屋里不会有看守人,但在正式确认这点之前还是令人放心不下。身穿一身黑色的中野蹑手蹑脚地贴近窗边,一会儿侧耳细听,一会儿又将脸贴在紧闭着的门上。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那我们就赶紧到屋顶上去吧。那里有钢梯。”
恭介换了只手来提摄影包,中野也重新背紧了高尔夫球包。包中响起了金属碰撞声。
正如恭介四天前下午站在起重机下仰望时所判断的一样,白色的操控室的屋顶除了换气装置冒出头来之外,就像瞭望台一样平坦,四周都用栏杆围着。
两人各自从肩上取下了背包,将其靠在栏杆上。两人都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时间都静默无语。
恭介暗暗打量了一下中野的表情。夜间的起重机只有这么两个人待着,的确可以说是一种异常的环境。但中野看起要来比料想中的沉着冷静。虽然他嘴上说一登高感觉就不好,可刚才爬钢梯时根本就是若无其事。如果他有一点点恐高症的话,在爬那垂直陡峭的梯子时,肯定要心慌。可事实上,中野劲头比自己好得多。
难道这个中野晋一到了这种地方丝毫也不感到害怕吗?恭介有些意外。不,肯定是他跟自己在一起才这样放心。过一会儿,当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怀有善意的朋友时,他就会感到局促不安的吧。这里是无处可逃的十五米高空。只要他的头脑里一产生“为什么把自己骗到这种地方来”的疑虑,不安就一定会上升为恐惧。在那样的异常环境中,就可盘问他了,让他老实交代到底对“那件事”猜到了什么程度。
那么,该怎么起头?其实,恭介还没有想这个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打算顺
来到了离地面大约十五米高的地方,视野也大大开阔了。北面,点点灯火连接到新桥、银座,然后一直延伸到浦安一带;南面,羽田机场之外川崎、横滨一带的灯光形成一个舒缓的弧度;西面,能够眺望到行驶在第三京滨公路和东名高速公路上汽车的前灯;对岸千叶县海滨城镇的万家灯火,仿佛一道撒成一线的亮粉。
“真美啊!”
中野掏出一包美国烟,递过一支给身边的恭介,然后“咔嚓”一声打着了打火机。
“有点冷啊。”
他吐出一口香味很好闻的烟,缩了缩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