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宏宇垂下目光,想到周巡被带走前低声说的那句“别告诉你哥”,点了点头。
关宏峰却没留意到他的反常,继续道:“从遭遇两次‘意外’开始,周巡一直暗自在调查长丰支队内部有没有被犯罪分子腐蚀渗透的刑警。从现在的情况来判断,周巡调查的方向是对的。”
刘音道:“要说你们内部有可能被渗透的刑警,嫌疑最大的不应该是那个叫赵茜的?毕竟她和……”
关宏峰打断她:“据我之前和周巡共同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安廷和赵茜来到北京后,并没有在一起生活,而赵茜就读警校虽然受安廷的资助,但她对安廷的所作所为知道得很有限。安廷袭击周巡反遭击毙后,赵茜隐瞒她和安廷的亲属关系,可能更多地是担心影响自己从警的仕途……这么说吧,看上去多年轻纯良的凶手我都见过,但赵茜不是这种人。这孩子最多耍个心眼儿,掺和掺和办公室政治。下手杀人,她做不来
长永办公室内,并在里面停留了一两分钟后离开,离开后步行走出了刑侦支队的院落,与此同时,刘长永回到办公室,几分钟后,他开门向外走时昏迷倒地。
“在毒源的纸杯上,发现了三组新近的指纹,一组是刘长永的,一组是长丰支队的刑警周舒桐的,还有一组是周巡的。核实后,我们得知刘长永与周舒桐是父女关系,这杯花生奶茶也是她买给刘长永的,但她显然不具备作案动机。另外,周舒桐的指纹只在纸杯的杯身上有。而刘长永和周巡的指纹不仅在杯身上有,杯盖上也有。换句话说,除非是刘长永给自己下毒,否则打开杯盖做手脚的,应该只有周巡。”
赵馨诚说得很详细,显然对此十分上心,关宏峰对着手机,感激地道:“那多谢了,要是有什么进展……”
赵馨诚道:“随时电联。”
关宏峰挂断电话,沉吟了半晌,恨恨地说:“叶方舟,肯定是叶方舟!”
刘音举了下手:“你这么快就确定这事儿必定和周巡无关吗?”
关宏峰听到这儿,情不自禁地讪笑了一声:“周巡这种老粗,你说他把谁活活打死我信,但他绝不可能用下毒这种宵小伎俩。何况还是在自家支队大楼,楼道里有监控,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还真当他胸大无脑啊!”
关宏宇也赞同:“没错儿。这件事儿有太多疑点,尤其是,刘长永前脚被推上急救车,市局立刻就接到举报,而且指向异常明确……”
关宏峰想了想:“事关分院局支队领导的生死,市局反应迅速也算合理……但宏宇跟我描述了现场的情形,别的不说了,周巡正和宏宇在支队门口了解长春追查到的线索,而且据说,整个儿过程的表情、语态都非常流畅自然,不像是刚投毒害人的样子。对吧?”
说着,他望向关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