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木然地看着他,弄不懂他究竟在做什。
顾见深身上也黏糊糊,他继续道:“你等下,去洗洗。”
这印国因地理因素,常年炎热,所以穿衣都少得很,像顾见深上身便只穿件薄薄白衫,被粥糊,整个不成样子。
他去略微冲下澡,
可仅剩尊严在抗拒着,剧烈抗拒着……
股难以言说悲凉涌上喉咙,沈清弦猛地推开送到唇边勺子。
顾见深没防备,被他这用力推,竟没拿稳,不仅勺子,连碗也摔出去。
黏糊粥洒身,昂贵瓷器被摔成碎片,清脆撞击声像敲醒平静重锤,将切假象都砸个稀巴烂。
沈清弦看眼顾见深,挪开视线后他不发语,仍是那般坐在那儿,身板挺得笔直,淡色唇紧抿着,神态片冷淡。
顾见深问他:“感觉如何?”
沈清弦垂下眼睫,声不吭。
顾见深便道:“是糊涂,你嗓子伤着,暂时不要说话,但你别怕,能医好。”
沈清弦没再看他,只静静地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满铺金色。
顾见深早习惯他这冷淡模样,也不在意,他又道:“你等下,给你弄些吃。”
,他无法控制。
不知过多久,药上好,沈清弦已经痛到筋疲力尽,再也管不许多,昏睡过去。
日又日,沈清弦被极其用心照顾着。
顾见深完全不假他人之手,他全心全意地照顾,只恨不得把他给捧在手心上。
沈清弦虽然“出场”惨烈,但这肉胎却并不普通,他伤口愈合得很快,瞧着素质也不错,只可惜……
本以为等来会是雷霆之怒,甚至是,bao怒之下虐打——毕竟他不是个好脾气人。
可这些都没有降临,等来只是阵轻轻叹息和温柔话语:“不想吃吗?”
沈清弦身体紧绷着,眼中有些许讶异。
顾见深又道:“多少吃点儿吧,要不身体怎能好?”
说完他已经弯身将地上瓷片收起来,又去拿抹布将金亮亮地板擦干净……
沈清弦沉默着,像雪中冰雕般坐在那儿。
顾见深回来得很快,他熬软粥,香气浓郁,营养丰富,很是适合病中沈清弦。
他舀勺,小心吹凉送到沈清弦嘴边。
沈清弦眼睛不眨地盯着,香喷喷米粥勾起他食欲。
他很饿,很久没有吃到这样东西。
顾见深没沈清弦那般精通医术,可给凡人查看下身体还是不难。
沈清弦这身体被人断经脉,已是彻底废。
他给他准备强身健体法门完全用不,如今能好生养着,不让他受罪已经是极限。
足足七日后,沈清弦终于远离鬼门关。
他睁开眼,双清冷眸子落向顾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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