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脱去外衣,挨在他身边,睡个比梦中还要香甜觉。
没有梦,没有恐慌,只有无尽安心。
他心情越来越好,越来越畅快,处理政务效率也高很多。
外头臣民只夸他仁慈和爱,是代贤君,宫里内侍却各个揪心得很。
尤其是莺啼……
他思念他,想见他,想离他近些。
前世情缘也罢,今世孽缘也好,切都过去,他想怎样便怎样……无需有任何顾忌。
沈清弦扬扬唇,勾起笑容仿佛霜雪中绽放寒梅,美丽至极。
沈清弦声音轻快道:“莺啼,准备下,孤要在这住下。”
莺啼心神震,声音却是极沉稳:“遵旨。”
所有纠结所有痛苦所有彷徨都消失。
他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昏睡中男人还是那般英俊非凡,伤痛没能让他狼狈,从死亡边缘走遭也没能让他失去锐气,他仿佛头睡狮,下瞬就会睁开双眸,撕碎猎物喉咙。
沈清弦静静地看着,伸手碰他下。
紧接着如同被烫到般,他指尖蜷缩下,可是却没有收回来。
大段记忆翻滚而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总归全是他。
笑时、悲时、恋时、痛时……
沈清弦猛地起身。
莺啼被吓跳,问他:“陛下?”
沈清弦垂眸道:“孤去看看他。”说罢他便向后殿走去,莺啼自是赶紧跟上。
他们离得近,看得比谁都清楚。
谣传说陛下曾是这前印国王子禁|脔,如今看来……怕是不止如此。
陛下卧薪尝胆,狠心夺位,
沈清弦搬回寝宫,他同昏迷顾见深同住处,起初还是外人伺候顾见深吃饭,后来他竟自己接过这活计,仔细为他吃饭。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他喂他时他特别顺从,也吃得多些。
沈清弦心里竟有些甜软,面上笑容也多。
他晚上在外头批奏折,忙完便回屋歇息。
侍者已帮顾见深做完日常洗漱换好衣裳。
莺啼低垂着头,什都不敢看也什都不敢想。
沈清弦在这里待很久,维持着这个动作,安静地看许久。
没人敢打扰,没人会出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深夜般寂静。
——寂静却不冷清。
沈清弦终于还是妥协,向自己内心妥协。
关于昏睡印九渊,整个宫中没有人敢议论句。
实在是太忌讳。沈清弦乾坤独断御下有方,宫人连想都不敢多想,又怎敢胡言乱语。
沈清弦步步走向寝宫,眼看着近近,心脏竟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跳动。
他不该来,可是走到这里,他很清楚自己无法管住这双腿,就像管不胸腔里心。
推门而入瞬间,看到昏迷在床上男人时,他反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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