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鸾敛下眼眸,不动声色地回忆几秒钟,然后立刻意识到,周六那晚记忆果真缺失大段——他不记得秦萱曾经告白过,也不记得晚餐后半程谈什,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结账、何时离席,又是何时回家。
他记忆戛然而止在某个暧昧场景,现在回
更诡异是,他对郑飞奕所说“告白”竟没有点印象。
郑飞奕站在门口,敏锐目光紧紧锁住郑飞鸾脸,试图从他惊愕表情中挖掘出尽可能多信息。良久,他慢慢勾起唇角,轻笑道:“不记得?那其他事还有印象吗?比方说,你亲口要她放弃痴心妄想,因为你已经结婚,还有个快满周岁女儿?”
快满周岁女儿?!
郑飞鸾如遭雷击,霎时瞳仁收缩,手指抠紧,几乎用去十成定力才稳住表情。
“……又比方说,她当着你面砸项坠,你却句安慰不给,起身甩手走人,把她个人扔在餐厅里,没结账,也没留车,是老秦家派人接回去。”
于自己力量,又譬如……
争取这根翡翠项坠背后势力。
“当面送给秦萱生日礼物,为什会在你手上?”
郑飞鸾双手撑桌站起来,冷声问道。
“为什?”
他故意说得很慢,边说边留意郑飞鸾反应。郑飞鸾始终沉默着与他对视,漆黑双眸就像口不透光深井,隐藏底下剧烈情绪波动。
他不能反驳。
尽管他对哥哥所说全无印象,但他心里清楚,这些极有可能都是真。
把何岸驱离渊江以后,寻偶症并未如预期那样日渐好转,反而仍在频繁发作。之前他还可以向程修确认行踪,现在程修已经被他亲自开除,他又不便向新助理透露真实精神状况,于是下子陷入茫然境地——时常连自己也不知道流逝夜晚究竟去哪里。
他寄希望于信息素药物,可惜疗效甚微。
郑飞奕哂笑,同时右手扬,只听玉石碰击声清响,那碎坠子带着劲风砸过来,撞上桌面,险些因为力度过大滑到地上去:“她个二十出头小姑娘,挑自己生日当天向你告白,而你呢,你对她说什混账话,自己不记得吗?!”
郑飞鸾神色变:“告白?”
秦萱,对他?
秦郑两家是三代世交,郑家这辈生飞奕飞鸾两个Alpha男孩,没有Omega,秦家却有个集万千宠爱于身Omega女儿,名叫秦萱,生得娇俏可人,从小就如蚌贝般养在深闺中,偶尔才会由父母带来郑家做客。
上周末秦萱过二十二岁生日,单独约郑飞鸾共进晚餐,郑飞鸾便送出条昂贵翡翠项坠作为生日礼物。然而今天,这条项坠不仅无故易主,还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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