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问题在于,把个丧失人格伴侣当做笼中鸟圈养在身边,就算何岸本人不在乎被这样对待,郑飞鸾也接受不。
他无法想象那种噩梦般生活。
有个Omega会二十四小时在家等他,他若浪游在外,日夜不归,畸高契合度就会把对方折磨得魂不守舍,乃至时刻牵动泪腺。但是回家,他就要面对双热烈而空洞眼睛,还有个盲目顺服乏味灵魂。
他们生活会变成潭死水,他说什,对方无原则地依从什,没有分歧,没有争执,更没有床笫间嬉闹怒骂小情调。
Omega会永远温和,犹如缕柔软而坚韧水草,以卑微姿态依附着他,因他而活,却也逐渐缠住他脚踝,越缠越紧,直至将他拖入潭底,溺毙在深不见底“爱情”里。
什。你照样可以出去花天酒地,今后想娶谁娶谁,需要他信息素就回来上次床——这很难吗?”
郑飞鸾摇摇头,正色道:“这不难,但并不喜欢他。”
郑老爷子被他脸严肃逗笑,夹着烟,慢悠悠地问:“不喜欢怎?这世上有谁喜欢吃药,但有谁家里会不屯药?”
“他是人,不是药!”
郑飞鸾终于忍不住高声反驳,手背上青筋因为怒意而根根,bao现出来。
被信息素支配两个人,作茧自缚,结局无非如此。
不如避之不见。
愠怒中父亲显然不可能思考这些,郑飞鸾便沉下心,认真解释道:“对产生感情不是何岸真实意愿,是信息素作祟。只要切断关联,他完全可以有自己生活,也可以回到之前切正常状态。父亲,强行把们撮合到起,糊里糊涂地纠缠辈子,对谁都没有好处。”
郑弘明吐口呛人烟,极为冷淡地笑笑:“你怜悯用错地方——Omega不需要‘自己生活’。他不依附你,迟早也要依附别人。”
“依附别人,至少可以得到公正对待,但依附……”郑飞鸾顿顿,说,“给不他想要。”
他本能地对这个比喻感到不舒服——即使他不爱何岸,也没法把活生生人当成药品来用。
郑老爷子又笑,针见血地问道:“你征求过他意见吗?恐怕没有吧。他要是甘愿给你当药,你连这点机会都不给他,还谈什‘是人不是药’?!”
郑飞鸾眉头蹙,十指在双膝上交错紧握,深深按痛虎口。
对,他确没那高尚。
他根本不需要征求何岸意见,因为答案不言自明——只要他说声,何岸就会温顺地蜷伏在他脚边,带着毫无尊严痴恋眼神做他瓶药,生世,至死都没有句怨言。所谓“是人不是药”,不过是他单方面拒绝接何岸回来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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