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心口疼得厉害,疼着疼着,怒火也并烧起来。
刚才谈及何岸,情感寄托于道名为Omega宽泛虚影,他还能勉为其难保持平静。如今有照片,亏欠与怜惜齐齐汇聚向个真实人,自然就浓得多。
他断灭多年情绪起涟漪,开始剧烈波动。
“明明是跟你有缘有分两个人,你怎就舍得不要呢?”他握着手机,指尖阵阵控制不住地颤抖着,“Omega也是人,也有自尊心。你生来就是Alpha,穿着信息素盔甲。你从小习惯无坚不摧安全感,所以才裂道口子、露点皮肉,就觉得天要塌。但你有没有想过,你Omega生来没有盔甲,只有软肋,他就活该敞着心窝给你戳吗?”
“郑飞鸾,你不能占信息素99%便宜,却连1%代价都不肯付啊。”
安慰彩虹糖果。
郑飞鸾垂着头,两道剑眉紧锁,翻来覆去地倒腾手里晶莹糕点。他试图静下心来思考些事,可脑子里云遮雾迷,处处死路,竟没有条能走通。
半晌,他使劲抓抓自己头发,矛盾地问:“爸,该认命吗?本来活得好好,有轨道、有方向,目标清二楚。老天没问同意不同意,抛绣球样砸过来个Omega,就必须全盘接受,不能反抗吗?”
燕宁笑得有些无奈:“你还是没懂意思。语言是出于沟通需求被发明出来,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不可以敞开心扉地谈,就像现在和你谈样。你和他关系已经存在,事关双方,以后要怎走,结婚还是分手,就该是双方协商结果,而不该是你言堂——尤其你们还有个女儿。”
说起那个无缘相见小孙女,燕宁神情变得分外柔软,又隐隐有些遗憾。若非儿子太混账,也不至于孙女快岁他还抱不着。
燕宁不太说得下去。
他揉揉眉心,将手机交还给郑飞鸾,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临出门时,他脚步稍稍顿,口气还是软下来:“去泡个热水澡吧,把湿衣服换,中午留在家里吃顿饭。难得放假,心里别太压抑。”
临近正午,山中纷纷扬扬大雪才终于歇止,窗外灌木与乔木都覆层洁白。那白袄子厚而蓬松,有风来时,便似
“那个孩子……现在还好吗?”
他关心地问。
郑飞鸾没有女儿正面照,便掏出手机,把那张父子俩背影给燕宁看。
燕宁扶扶镜框,仔细端详着铃兰幼小背影和脑袋上那根翘起来小发辫,忍不住伸出手,在屏幕上怜爱地摸摸:“这要转过来,肯定是个特别漂亮孩子。”
还有抱着她Omega,身形清瘦伶仃,风吹就要飘走似,得是受多少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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